王氏听见动静出来,她已经从别人口中知道何家那边是发生什么事了,但看着小儿子坐在正厅里生着闷气,本想问问具体情况的,看着他那黑着脸的模样,也愣是没敢说一句。
“不早了,快些洗洗睡了吧。”她小声跟何秀婉说。
何秀婉应了:“嗯,娘也去歇了吧。”
洗漱好躺下,何秀婉才拍拍周山海胸口:“行了,别气了。”她想说不值得,但想到周河源到底是周山海的亲哥哥,虽然他们成亲的时候周河源极过份,但后来她多多少少也可以理解些,何况后来大家相处的也算不错,眼下出了这事,就是她都觉得周河源可怜,更何况是周山海呢。她想了想,道:“无凭无据不能跟二哥说,但咱们可以提醒一下,叫他多注意些二嫂。”
是啊,无凭无据,若是说了周河源九成不会信。而魏氏那女人平时看着不声不响的,但既然能干出偷人的事,周山海相信,只要她不想被休,为了保护自己就肯定也能干出挑拨离间的事。
周山海皱眉道:“不说了,回头我叫胡伟几个盯着这边,非得给她抓一个正着不可!”
何秀婉道:“应该不会了吧?今儿就差点被咱们撞见,你也威胁了她,她应该不敢了吧?”
周山海咬了咬牙,不得不说,在现代时看好些社会新闻,因为离得远,也就只是看看,并没什么感触。可今儿个算是一天两件事了,先是曹家父子的无耻,再是魏氏的不要脸,他简直觉得世界魔幻。
这都叫什么事啊!
不过魏氏这事,不管最后周河源是选择休妻还是选择原谅,周山海都认为他有知情权。他可不想撒什么善意的谎言,在他看来那都是骗鬼的,要是周河源一辈子不知道的跟魏氏这么着,哪一天魏氏要是有孕,他都要担心周河源会不会给别人养一辈子娃。当然,周河源要是自愿养那无所谓,但要是被蒙在鼓里的养,就算是个陌生人,周山海也想提醒那男人。
“那可不一定。她偷人的动机咱们不知道,要是移情别恋了,有一次就会有无数次,咱们一走,她自觉能骗过周河源,肯定会再继续的。”周山海分析着魏氏的动机,“而且这种事,就算哪一天她能对外面男人收了心,可那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放过她。人家要是不愿意,这事儿说不定会有更难看的结局。”
何秀婉明白周山海的意思,就是说魏氏很可能会被人缠上。她摇摇头,有些无奈,魏氏好好儿的,怎么就……突然想到什么,她猛地一怔,连呼吸都轻了一瞬。
是为了生儿子吗?
周山海立刻发现了:“怎么了?”
何秀婉没敢说,倒不是向着魏氏,主要是这猜测太可怕,哪怕不一定是真的,但若是说了,她觉得周山海这会儿都有可能跳起来冲去西院。摇摇头,她道:“没事,就是觉得意外,没想到二嫂会做这种事。山海哥,会不会是咱们多想了?二哥二嫂感情一向很好的。”
因为猜测太可怕,何秀婉宁愿相信是她和周山海是想多了,魏氏是真的出来上茅房,而揉腰是因为过年活多累着了,不打自招则是……是因为被误会,愤怒了。
她希望这是事实,看向周山海的眼里,便不自觉带上了主观意识。
周山海也希望这是事实,可很明显,这不是。今晚魏氏的模样就是做贼心虚,而胡大牛也提前说了,今晚的事并不是第一次。
他看着何秀婉:“你在帮她开脱吗?”何秀婉刚摇头,还不等说话,周山海就已经道:“你对这事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何秀婉没明白。
周山海再次道:“魏氏偷人,你对这事怎么看?”
“她做错了!”何秀婉立刻道:“若这是真的,那她就做错了,大错特错!”
当然是错了。
周山海道:“那你觉得她应该被休吗?”
何秀婉想了下,魏氏若真的是偷人,那实际上是和梅花犯了一样的错误,梅花是被休了的。但在何家村……即便她打小就不爱出门与人闲话,但奶奶和娘在家闲聊她也是听过的,不说别的村子,就是何家村都有妇人给丈夫戴绿帽子被抓住的,但在何家村,这种情况的结局不是妇人被休,而是男人打了妇人一顿后选择原谅,又继续和从前一样过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