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出炉的大馒头——”
“客官要不要来一碗馄饨啊——”
叮叮当当,银钱作响,香味飘散。
肖瑧环顾四周,心头暗骂了一遍这些无聊的看客和小贩。
“呵,四弟年纪也不小了,”肖瑶用力挤着他,压低了声音,“你又不是像太子那样,需得等着太子妃及笄才能成亲,四弟虚岁已足弱冠,倒是的确可以娶夫人了。待明儿上朝时,哥哥我跟父皇提上一提,这事情就如此说定了,怎样?”
“男儿心怀天下,怎会耽于儿女私情!”肖瑧低声反讽,用力一推,让肖瑶险些没有站稳,“当然弟弟不如二哥那么受女子欢迎,流连花丛,片叶不沾身,委实令弟弟佩服!”
肖瑶脸上白了一白,深吸一口气,嘴角挂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凑近了肖瑧耳畔:“没错,弟弟的确不会耽于儿女私情,只因哥哥我无意中听说了一些事儿,四弟可知道何为断袖之癖、龙阳之好?”
肖瑧怔住,一下子没回过神来。
肖瑶趁机手上一用劲儿,直直地将还在发愣的肖瑧推朝一边。
肖瑧踉跄,险些跌倒。
围观人群爆发出一阵唏嘘,也不知谁人大叫了一声:“怎么样,我赢了,你们都给钱吧!”
一阵叹气。
一阵铜板相碰的声响。
居然有人在这种时候下注赌钱?!
肖瑧老脸都挂不住了。
肖瑶得意地拾起方才肖瑧踩住的那东西,朝着才回过神来的他扬了一扬。
肖瑧被明晃晃地挑衅,被肖瑶当着众人的面言及什么断袖龙阳,还被那些无聊的围观群众下了个赌注,又不能直接对肖瑶动手,反正动手也打不过,只能把气撒到围观群众身上,仰声道:“把那些个儿赌钱的人给我抓起来!”
一声令下,人群突然大乱,四下乱冲乱跑。
肖瑶被人挤得东倒西歪,万万没料到肖瑧居然有这一手,直接将他与他手下的羽林军给冲散。
“混账!”肖瑶护住手中那东西,骂着肖瑧。
肖瑧趁乱,奋不顾身地扑朝肖瑶,去夺那东西。
见肖瑧如此一副不要命的样子,肖瑶只得仓惶地弓着腰四处乱躲。
突然一个撞到一个羽林军,肖瑶急忙将手中那东西团起,交给对方,厉言嘱道:“先收好!掉了我就要你的命!”
那人连忙应下。
才将东西交付出去,肖瑧已经一个闷头地撞了上来,怒急道:“把东西交出来!”
“东西?什么东西?”肖瑶整一个无赖样。
“你……”肖瑧指着他。
肖瑶摊出手,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呵呵,弟弟若是不信,来啊,搜啊!”
肖瑧明白肖瑶如此模样,定是已经将东西转移了。
肖瑶带了乌乌泱泱一群羽林军来,他完全无法知晓究竟藏到了谁人身上。而他手下的鸡零狗碎十余人,若是动手相抗,确是毫无胜算的。
“我一定会查出来的……”肖瑧低声。
肖瑶一副痞样,冷笑:“但愿弟弟真有这本事。对了,弟弟这趟出来未得父皇准允,哥哥方才叫人回宫去禀报了,只希望弟弟待会儿回去,十天半月内不被禁足哦……”
“你……”
“我?”肖瑶哈哈大笑,笑声落下之后,脸上只剩一层寒霜,“跟我胡闹,四弟你还嫩了点儿。”
望着肖瑧垂头丧气离开的背影,肖瑶自是愈加得意,沿着那被众人踩得更加残垣断壁的残垣断壁又踱步了一圈,才微微笑着回头看向那一群已整整齐齐队列的羽林军。
而适时一阵凉风吹起,把他心头也吹了个透心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成了数九寒霜。
方才情势情急,他才被迫将那东西交出去。
但那么多羽林军,他根本没记得究竟是交给了谁!
眼前这一群不辨姓名的谁谁谁谁谁,穿着相同的衣服,在他眼里根本就是一个模样!
但他不能露怯,只得清了清嗓子,道:“刚才我将一个重要的东西交了出去,现在便还给我吧。”
一片鸦雀无声。
他心中慌了起来,但还是强扯出了笑容:“护住了重要的物件,我重重有赏!”
依旧没人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