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瑧:“……”
“听起来,你这是希望她来勾引你?”肖瑧顿住脚步,喃喃摸着下巴道。
肖珝一瞬间从头皮到脚趾头都像是被火点着,脚下不稳,踉踉跄跄退了几步,后脑勺磕在夹道旁朱墙上,整张脸更是红得不堪入目,与那朱墙颜色也别无二致。
而脑海中更是浮现了此前她依偎在他怀里的情境,想起她在他肩上乱蹭乱蹭,直接将一束小火苗给蹭得有燎原之势。
他那时候捧着她的脸,是想吻她吧?
那时候怎么会突然就情不自禁丧心病狂地想吻她了呢!
“你你你你……你胡说什么啊!”肖珝哆嗦指着肖瑧,“我是这种人吗?”
肖瑧继续摸着下巴,十分冷静:“以前不是,现在看起来是了。”
“一派胡言!”
肖瑧哈哈大笑起来:“别紧张吗,我就是随便说说……”
肖珝舒了口气。
但只听肖瑧又厚颜无耻地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只不过如果太子妃不来勾引你,你可以去勾引她啊!本就是夫妻了也没啥可忌讳的,就算她是包正平的女儿,你也可以明目张胆地要她来服侍你,比如……先让她搬回你房间,只要睡在一张床上,那就是干柴烈火,都不必找火折子来点着!”
肖珝听着肖瑧所言,脑袋轰隆一声巨响,烟花绽放,五彩缤纷。但还是立马敛住神情,略带愉悦地嗔了一声:“你这小孩子,究竟哪里学来这些鬼道理的!”
“哪里学来的不重要,”肖瑧似笑非笑地看着肖珝,“只不过你记住了吗?”
“哦。”肖珝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顿觉不对,他又急忙摇头否认:“呸呸呸,我肖珝可是正人君子,哪里会……”
“谁说你不是正人君子呢?我大哥可是天底下最正最直的君子了!”
肖瑧哈哈哈哈地转身离开,留下另一串哈哈哈哈的大笑声,笑得肖珝心肝儿乱颤,颤得两个小腿肚都跟着乱抖一通。
肖珝心中不停盘算着,心事重重又颤颤巍巍地挪回东宫,果不其然,又看到东宫鸡群祸正在院中呼朋唤友地招呼人去她房里吃鸡。
只是没料到出家人彦行居然也好奇地闻声跑了过来,抱着白衣,与涂山林林聊得火热。
肖珝吸吸鼻子。
也不晓得从哪里飘来了一阵酸溜溜的味道,八成是阮至打翻了醋坛子,待会儿定要罚他好好打扫一下小厨房。
见到肖珝呆站在一边,彦行连忙招手:“殿……白大人,你也来啊,咱们一起用午膳!”
涂山林林望着肖珝,有些迟钝发怔,一丝笑容凝固在嘴角,只觉得不知该将双手放在什么地方,双脚应当走向何处。
肖珝瞥了一脸呆瓜的涂山林林一眼,终于对彦行沉下了脸:“胡闹一通,哪有一群人去太子妃房间午膳的,还知不知礼数尊卑的!”
“不去太子妃房间,那去你房间?”彦行问。
“我房间岂是你们能随便进的!”肖珝骂完,又指向姝岚,“姝岚,你替太子妃收拾东西,今日立马搬去太子的房间!”
“啊?”姝岚还没反应过来。
“啊什么啊,听不懂我说的话啊!”肖珝来了气,“也就是从今日起,太子妃不得一人独住配殿,既然早已成亲,她就必得与太子同吃同宿!你明白吗!”
呆了半天的太子妃终于忍不住开口:“我——不——要——”
一场本应愉快的午膳就此打住。
涂山林林抱住被褥,一副宁死不屈的表情:“不行,不去!我才不要和那太子一道住!”
“可白大人说了……”
“白大人是什么东西啊,我不是太子妃吗,地位不应该比他高吗,我凭什么听他的!你又为什么要听他的!”涂山林林噘嘴,“再说,那个什么太子,我都没与他多说过几句话,根本不熟,住在一起实在不便!”
如此说着,心中却是翻江倒海苦涩蔓延。
他为什么要她去和那太子同住,难道他希望她与别人成日相对授受不亲?
门外一个人影停住脚步,躲在了涂山林林的视线以外。
“要不要住一间房,哪能如此判断啊,难不成跟谁熟就要和谁住一起?”姝岚硬生生地笑着,又硬生生地将被褥从涂山林林身下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