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狐妖记_作者:一只小白鹭(89)

  一群人正战战兢兢地揣测着东宫之犬实际上是披着狗皮的狼时,彦行抱着白衣推门而入。

  白衣软绵绵地蜷缩彦行怀里,喉咙里发出轻柔的呜呜声。

  过去不觉得,如今一看,原本圆润可爱的它的确生出了几分可怖的模样!

  宋鸿福和童山吓得往后一缩。

  肖珝腿疼,没法缩,脸上抽抽了几下以示退缩。

  彦行见众人一副逃也不是留也不敢的畏惧神情,不解问道:“怎么回事啊你们?”

  “道……道长……白衣它……”童山吞吞吐吐,脸色都白了,“是……狗……还是……狼?”

  彦行低头问道:“白衣,你是狼吗?”

  白衣连眼皮都懒得抬起,答了句:“汪!”

  彦行笑起来,对众人道:“它说它是狗。”

  众人:“……”

  “可是,狗牙怎么会那么锋利?”宋鸿福声音还是发抖,“太子殿下的受伤都已化脓,普通的狗可咬不出这样的效果……”

  彦行走到肖珝跟前,低头看了看他的伤,皱起眉头:“是挺严重的,殿下你放心,我会好好教育一下白衣的……”

  说罢,抱着白衣又出了书房。

  还伴着他嘻嘻哈哈出门的笑声:“我会好好教育你的,你可得听我的话啊,哈哈哈哈哈!”

  肖珝望着彦行远去的背影破口大骂:“彦行我和你好歹是好几年的交情,你居然对我那么无情残酷,也不问问我到底怎么样了!”

  彦行远远地轻飘飘传来一句:“你死不了的,要是死了的话,每年清明我会给你多烧点纸钱,保证你在下面衣食无忧,同样也能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肖珝觉得自己很想把彦行和白衣一并扔出东宫。

  但眼下扔人扔狗并不是最为重要之事。

  今日朝堂一闹之后,他知道还有一事,更为紧急。

  待宋鸿福替他裹好伤之后,他才唤来张旦,在张旦耳边低语了几句。

  张旦听罢,连忙摆手:“不可不可,殿下您还受着伤呢,待休息几日之后再去不迟。”

  “今日不去,就真的迟了,谁知道他会搞什么鬼呢!”肖珝忍着伤痛起身,“你再叫上两人,我们现在就出发。”

  前几日肖珝带着几人一道出宫,在茶楼中捡到了那写有歌谣的纸,肖珝便令人暗中去查究竟是谁卖的、又是谁买的。

  经层层盘查之后,张旦锁定了一家纸铺,亲眼见了一个略微有些眼熟的人进出购买。

  张旦随那人背后而去,见那人与另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锦衣人交头接耳,交出了所购的纸。

  那锦衣人将纸送到了一处隐蔽的宅院。

  张旦在宅院外偷偷蹲守了一整夜,第二日清晨,宅院外便有了几个小童等候,而那锦衣人将一沓纸交给小童,也给了一些铜钱银两,小童们便就兴高采烈地离开。

  张旦佯装路人经过,小童笑眯眯地递给他一张纸。

  纸上书:“腊月二十一,城东流奉河。”

  第36章 河神

  流奉河两岸早已经围满了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肖珝命另外几个侍卫在人群外候着,他艰难地与张旦挤入了人群之中,见到河岸边有一个道人正在设坛做法,烟尘缭绕,铃铛响动,道人口中念念有词,也听不懂究竟在念些什么。

  围观的众人皆不知此处究竟要发生何事,不断揣测,但既然有道人,那人们自然地便与此前流传的歌谣联系在了一起。

  肖珝不知道这个道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看起来可谓是架势十足。

  而胆敢在京城郊外干点这种声势浩大的事情,背后没有人在暗暗谋划着,说出来都没人信。

  挤在肖珝身旁的一人道:“听闻这光济道长可是如今普天之下道行最为高深之人,他此番前来京城,大约也是为了东宫狐妖一事吧。”

  肖珝竖起了耳朵。

  光济,可不就是彦行那位叛逃出师兄的师兄嘛。

  肖珝不屑地瘪瘪嘴。

  还普天之下道行最为高深的人呢,脸面真够大的,究竟是把彦行放在什么地方去了。

  话说彦行虽年轻,但当今天下,若他称第二的话……

  大概也会有那么一二三四个人敢称第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