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屏风挡着,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众人走过来,便闻到一股子奇怪的味道。在场的只有碧彤是未出嫁的姑娘,但是她也并非真的姑娘家,这种味道,她是再熟悉不过的。
齐静的脸白得吓人,显欲晕厥,永妈妈与碧彤一边一个扶住她。
碧彤附在齐静耳边低声说道:“母亲,此刻不是您晕厥的时候,我们必须打起精神来。父亲显然也不是自愿的,有任何事,我们回府再说。”
齐静听了这话,方回过神,不错,她的夫君做出这种事情,实在是打她的脸儿。但是不用想,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个假婆母的计谋,假婆母的心思是昭然若揭,万不可着了她的道,此刻不能闹将起来。
董氏已经惊呼起来:“啊,大郎这是怎么了?这是谁?是谁深夜跑过来?我的大郎哟……”
本来只她们三个主子和三个贴身的下人瞧见,董氏这样一呼喊,外头的婆子丫鬟们俱是听个清清楚楚,都在一旁窃窃私语。
不过门外却走过来一个人,大声回应道:“母亲,您说什么呢?”
众人一回头,门口走过来的,可不就是他们以为躺在内室的颜浩宇?
齐静瞅见颜浩宇虽是衣衫不洁,发丝凌乱,但是整个人完好无损,还穿着昨日的衣裳,显然是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当下喜极而泣,呜呜的哭了起来。
颜浩宇尴尬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是喝多了,在外头躺了一夜。这天儿虽是入了求,但是昨夜尚热,没受凉,你莫要担心了。”
齐静听他这样说,更是松了口气,又有些不好意思,她的夫君在外头地上躺了一夜,她却还庆幸。
碧彤上前准备替父亲理理衣服,还未曾靠近,颜浩宇便退后一步,轻轻咳嗽一声说道:“碧彤莫要过来……父亲……父亲身上酒气甚重……”
他不说还好,一说,身旁的下人们都忍不住吸气闻了闻,却没闻到酒气,反而闻到一股散不去的臭气。
董氏此刻才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指着他,支支吾吾的问道:“你……你……你不是在房内么?你……你怎么会在……会在外头?”
颜浩宇瞧着母亲这狰狞的模样,心中一突,倒是有些不详的感觉,便也顾不得身上的怪味,上前两步走到内室前,不消进去,他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下沉着脸看着董氏,冷笑一声说道:“您还真是儿子的好母亲啊……”
董氏忙端正脸色,连连摆手说道:“我……我是……我是说,昨日你喝多了,我明明安排下人带你,到这里来歇息的……我也是刚过来,不晓得发生了何事。”
颜浩宇也不再不好意思,冷冷的说道:“哼,昨日我可不就是喝多了,也不大记得了,不过想来是半夜想要更衣,也不知怎的,就走到南边下人们用的地方,栽到那外头醉了一宿。要不是你们闹起来,我现在还在那熏死人的外头躺着呢。”
众人这算是明白,原来颜浩宇是到茅厕外面躺了一夜,难怪身上有一股臭味。
董氏眼咕噜咕噜转,心中疑惑,既然颜浩宇在外面没有回房,那房间里面怎么会有男女□□的味道?
齐静也不介意颜浩宇身上的味道,上前用帕子细心的擦着他脸上的脏污。颜浩宇得这少妻细心体贴,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欣慰。转念一想,昨夜什么都不记得,还好迷糊之间尿急想要去茅厕,又稀里糊涂跑到下人的去处,不然可不就中了董氏的计。
颜浩宇这般想着,对着董氏,脸色就更难看了,转头又瞧着内室,想着自己既然是没有中计,那里面的人又是谁?便伸手握住齐静的帕子说道:“夫人,你且旁边歇息片刻,这等子事情莫要叫碧彤瞧见了,本侯倒要看看,是何人胆敢一同陷害本侯。”
董氏身子一抖,颜浩宇这是认定了自己想要害他,忙分辨说道:“阿宇,母亲当真是不知道啊,今日若不是静儿一大早便来了……静儿可是天刚亮便到了这儿……”
颜浩宇冷笑一声,董氏这是病急乱投医了,竟想将祸水引至齐静身上。
碧彤生怕父亲听信了董氏的话,忙说道:“爹爹,是女儿昨夜睡不安稳,天未亮便央着非要母亲一同过来了。”
颜浩宇微笑着点头说道:“好碧彤,爹爹知道你最爱操心的。你母亲心疼你,怎会叫你一个人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