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算是排得满满的。碧彤青彤只有画画尚可,加之练了大半个月的棋,勉强能跟得上。旁的尤其是刺绣,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而曼彤则在书画上格外欠缺,她姨娘是原是烨王府的舞技,教授舞姬们练舞的,机缘巧合之下被放出来,遇到了颜浩轩,便做了他的妾室,所以曼彤在舞蹈上面更出众一些。
林先生因是国姓爷家里介绍过来的,虽然为了银钱肯多收三个学生。不过当时颜浩宇颜浩轩兄弟说得客气,只捎带着教一教。所以平日里对曼彤不甚关注,对碧彤青彤却格外严厉。
本来对着林先生那一张可怖的脸,青彤曼彤两个丫头具是害怕不已。偏她又不苟言笑,睁着一双眼睛盯着人,仿佛就等着抓你的错处,一旦发现,手中那戒尺便要下来似的。
学了半个月下来,青彤曼彤皆是有气无力。碧彤虽然上一世入宫后,日日晨昏定省,但那时候究竟已是成年,如今重生过来,才只七岁孩童,身体状况自是不能同日而语,因此也颇有疲累。
林先生看着学生们越来越没有激情,心中也是不甚高兴,拿着戒尺说道:“既然当初立下豪言壮志,怎的才过了半月余就如此低迷?莫不是你们想要考书院,当真只是随口说一说?”
青彤不满的说道:“便是要考书院,就能不顾我们的身体么?这一日一日的早起晚睡,恁是谁也都受不了!”
林先生看了青彤一眼,嗤笑道:“从来大家闺秀,便是不如学子们十年寒窗,也是要早起晚歇,对家中长辈晨昏定省的。怎的四姑娘从前竟不是这样的么?”
大齐以孝治国,上至皇帝,下至穷苦百姓,都离不开一个孝字。对于官员的约束自不用说,便是她们闺阁女娃,一个躲懒不孝的帽子扣下来,往后出去,恐怕都是无人敢搭理的。
上一世可不就是这样,明明董氏说这心疼她俩年幼,不叫她们按时晨昏定省。结果待她们十岁之后,出门参加宴会,旁人见了她们都会窃窃私语,说她俩偷懒耍滑,从不孝顺祖母。
当时她二人没脑子,没想一想这样的事情,若不是董氏自己散播出去,旁人怎么会知晓?
青彤被林先生这么一说,当下白了脸想要怼回去。
碧彤急忙说道:“先生,您可能不大知道,祖母总是心疼我们,不叫我们早起请安。不过幼时我们不懂事也就罢了,现如今长大了,自然不能恃宠生娇。只不过是因为从前未曾这样密集的练习,稍有些疲累,想来过一阵子习惯了,也便好了。”
林先生冷哼一声说道:“三姑娘倒是懂事。”
碧彤抿唇而笑:“若说懂事,我们大姐姐才算是懂事,便是祖母,也总说我与四妹性子跳脱。故而父亲才特意托了舅父,请先生来约束我们。”
林先生听她提到国姓爷的世子,想到那世子夫人也算是自己侄女,这都是都是沾亲带故,便只说道:“如今你们都是大姑娘了,自然不能同往日一样任性妄为。”
又看着青彤说道:“女子性子当温和,这温和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当日日告诫自己,勤学苦练。”
却说曼彤见到青彤得了先生的批评,心中格外高兴,学起来更有劲了,下午跳舞的时候还得了林先生一顿表扬,因此更是得瑟不已。她这样子,惹得青彤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到下了学,三个姑娘带着前来接她们的大丫鬟一起回自己的院子。
青彤出了清笛院,就把身子靠向银钏,说道:“真是累死我了!这一天天的,好想快点放假,我要睡懒觉!”
曼彤鄙视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四姐姐真是的,今儿才被先生训过的,这么快就忘记了?”
董氏只宠着碧彤青彤姐妹俩,旁的姐妹们除非不在府里或者生病下不来床,都是要守着时辰请安的。曼彤不满很久了,可是自己嫡姐日日上学院前都会给董氏请安,自己也不能躲懒。
青彤听了她的话,立即如同炸了毛的猫一般:“你分明是嫉妒祖母对咱们好,也不想想,你不过一个庶出!”
碧彤沉了脸喊道:“青彤!给曼彤道歉!她是咱们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青彤眼眶一红,愤怒的看着曼彤,就是不做声。
曼彤见碧彤沉了脸,又见青彤这个样子,生怕她俩告到祖母那里。她原本只是惩一惩口舌之快而已。便甩一甩袖子说道:“哼,稀得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