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一般人做了丑事,肯定会藏着掖着,这永宁侯世子一表人才,怎的突然发疯,将这等子丑事公之于众?
八月二十二,董府一顶粉色小轿,便来到永宁侯府偏门。
正是那柳梦岑坐在轿里,心中得意着,就算那颜家双胞胎不喜自己又如何,做不成正室又如何?凭自己那勾引人的本事,又有表姨母董氏撑腰,那永宁侯世子夫人的位置,迟早是自己的。
怎奈到了永宁侯府偏门,竟被一群人堵得死死的,里面的人出不来,她也进不去。
便有董府的下人说道:“是何人在这里阻挠咱们主家婚嫁?”
围观的一个中年胖妇人便说道:“婚嫁?不过是个自奔的妾而已!”
旁人便哄堂大笑起来。
柳梦岑在轿子里咬得嘴唇都要出血了,偏自己如今是新嫁娘,就算不是正妻,也不能自己跑出去啊。
董府和好容易从偏门钻出来的侯府的奴才婆子,便四下里驱赶围观的群众。
“去去去,边去,咱们侯爷纳妾,捣什么乱啊?”
正说着,一个约莫二十岁上下的年轻男人跑了过来,只冲到轿子旁边要去掀那轿门。柳梦岑的丫鬟眼疾手快拦住了他,便立刻有董家家丁上来拉开他。
那男子挣扎着喊道:“梦岑,梦岑,你看看我啊!我是你的钱郎啊!”
一个婆子上前给了他一巴掌,低吼道:“胡说甚?咱们小姐的名字也是你能喊的?马上小姐就要入了侯府,你竟敢喧哗?老奴立刻叫人叉了你去告官!”
柳梦岑的丫鬟得了她的授意,上前说道:“钱公子,从前您就对我家小姐纠缠不休,我家小姐念在钱老爷与咱们柳老爷,是生意上的伙伴,给你面子未曾报官。如今是我家小姐大喜的日子,你还想要作甚?”
众人便有些鄙夷的瞧着那钱公子。
钱公子当下大哭道:“梦岑,你为了攀高枝,连咱们青梅竹马的情谊都不顾了么?你曾说过非我不嫁,我曾允诺定不负你。上个月你还说要嫁给我的,怎么就变了呢?”
众人的眼神又都变了,都琢磨着,这下子恐怕扯不清楚了。当下更不肯离去,这样的事情,还是关于永宁侯府的,够他们说上半个月了。
柳梦岑的丫鬟涨红了脸吼道:“你这厮怎的胡说?”
那钱公子被家丁押着不能上前,直伸着脖子说道:“我如何胡说了?烟儿姑娘,上个月我与你家小姐见面,你也是知道的!”
烟儿这下子脸更红了。她本是董府的小丫鬟,被董家夫人送给了柳小姐,此刻心中又恨这柳小姐不检点,又恨这钱公子胡乱嚷嚷,一时半会竟愣在当地。
周围的百姓见这状,都窃窃私语,这钱公子连这新嫁娘丫鬟的名字都知道,瞧着不似作伪。那看样子这新妇果真与他有私?
便听钱公子继续说道:“梦岑!咱们可是三盟海誓的,你告诉我,究竟是这永宁侯世子逼迫你的?还是你主动勾引的?”
众人都面面相觑,不是说这永宁侯世子与这个表姑娘是两情相悦么?难道是永宁侯世子一厢情愿?
董家得知柳梦岑只能做妾,便对她并不在意,因此只派了外院的几个家丁婆子,俱是不怎么会说话的。而颜府家丁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迎进来也不好,不管吧,也不好,便有家丁进去想要请示主子。
那柳梦岑恨得牙痒痒,明明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怎的今日他又跑出来闹腾?见着这群下人竟也不晓得拦着,只得出口喊道:“你们还不给我堵住他的嘴?”
所以说这柳梦岑究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若是她低语哭诉被人冤枉,旁人或者还会以为她是受害的那一方。她这样强势的喊这么一声,便等于是坐实了自己同这公子有私。
不过她这么一喊,押着钱公子的家丁倒是反应过来,赶紧拿个破布一把塞那钱公子嘴里。
颜府家丁见状,又犯难了,出了这样的事情,将这个表小姐迎进去,岂不是打了侯府的脸子?
正为难,便看见常妈妈带着两个丫鬟出来了。
家丁们见到常妈妈,都放松下来,常妈妈是世子内院的管事妈妈,最得世子信任,有她解决,他们几个定是不会被主子们责罚了。
常妈妈是担心世子纳妾的事情,特意到外院帮忙,到了时辰便准备到偏门内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