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踏在缓缓溪水平面上,足下并未沾一滴水,他已然来到了她的面前,问她:“你可记得临走时你说过的话?”绯若浅笑着,淡淡的说道:“都已经这么久了,本帝姬着实是不太记得公子以前说过的话了。”他并不恼,同样平淡的说:“你说过我改日到司幽来,你会好好招待我,这句话你也忘记了?”
绯若装作深思的想了想,缓缓道:“或许,本帝姬是说过这话的,所以,公子不远来到司幽,是让本帝姬好好招待公子,已尽地主之仪。”他询问道:“那绯若帝姬可愿意与我同游这曜殿台?”绯若抿了抿唇,道:“今日恐怕是不能了,改天本帝姬唤几个面容姣好的仙宫与公子同游,公子觉得可好?”他往她的面前凑了凑,道:“若是我不想让那仙宫陪我,只愿意由你陪着我呢?”
绯若瞧着他,道:“本帝姬三月未见公子,公子越发的会强人所难了。”他微微一笑,道:“是你答应要招待我,如今你却是要食言,既然这样,那就算了。”绯若并未说什么,他又道:“你刚刚醒来,想必是要回殿中换件衣服。”她担心,他是要送她去她的殿中,便道:“本帝姬睡了这么久,该是向父君还有母妃请安的。”他点了点头,道:“那正好,我也是要到曜容殿的。”绯若只得应了一声:“那好吧!”
绯若与他下了走过了重重竹林,一路无话,到竹林尽头,她便瞧见了那光滑的雨花石头上坐了个老头儿,那个老头是背对着他们的,驮着着乌龟背,还翘着二郎腿,仪态说不出的差到了极点,不过,念在如此年长的份上,秉着尊老爱幼的原则,倒是可以不计较的。
那老头转过了头,道:“公子,你这便出来了……。”老头看了公子身旁的美人,愣了一愣,道:“公子,这美人是?”绯若瞧着老头,这不是景澜府中的那个管家兼看门的嘛!老头的腿脚不好,他倒是带老人到了这里。他道:“这是司幽的绯若帝姬。”老头呵着笑了笑,道:“是老头我眼拙了,长得那么好看的美人身份必定是特殊的。”
特殊的?老头这话也是欠了思量的,长得好看的美人多了,再者身份特殊是什么意思?司幽的帝姬身份就是特殊的?难以理解。
来到了曜容殿,绯若便瞧见坐在案上的帝以父君,父君在案旁手执竹卷,处理司幽国仙徒递上来的折子,绯若走进了殿中,到桌边倒了盏茶,道:“父君,先休息一会儿吧!”帝以父君这才察觉到站在一旁的绯若,道:“若儿,父君神思中你还要过半个时辰才醒,便想着处理完这些折子,便与你母妃到曜殿台看你,你倒是这时便醒来了。”
绯若将茶盏递给了帝以父君,便来到了父君的身后,笑着捏了捏父君的肩膀,帝以父君轻轻拍了拍她捏肩膀的手背,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道:“你醒来了,父君与你母妃便心安了。”绯若嗯了嗯,道:“母妃怎么没有在身侧陪着父君?”帝以父君脸上的笑意又添了几分,弯着嘴角,道:“你母妃到膳房准备糕点去了。”绯若了然,道:“是父君喜欢的芙蓉糕?”
帝以帝君瞧着绯若,摇了摇头,道:“你母妃晓得你今日能够醒来,自然也是准备了你喜欢的蜜饯海棠还有海棠酥。”绯若笑着说道:“我的海棠酥自然是比不了母妃为父君做的芙蓉糕。”帝以帝君听了这话,叹了口气,只得道:“瞧瞧你这个样子!”绯若咧开嘴笑着,道:“几万年前,我还记得母妃仅是给我新作了海棠酥,却没有新作芙蓉糕,父君你可是直直冷着脸,冷了几个时辰呢!”
帝以帝君看了那殿门口站着的景澜,咳了几咳,极为无语的对绯若道:“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你这孩子倒是还记得。”绯若笑着,道:“这事情我自然记得,在儿时母妃还将睡前故事讲给我听呢!”帝以帝君又是咳了咳,绯若也是将那门边站着的公子看了一眼,她与父君闲聊,将他凉着太长的时候着实是不好。
帝以帝君摆了摆手,唤了那殿门口的公子一声:“凤公子。”他便走了进来,只是给帝以帝君行了个小礼,绯若看着拱手的凤景澜,抿了抿唇,依照父君的辈分,好歹他也是要行个正儿八经的礼的,这拱手算是什么见面的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