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欺人太甚,让亲爹妈完全脱离人群,田露脑子被门挤了吧?
一直和颜悦色的经理倏然沉下脸,口气强硬:“所以说你们现在是想闹事?”
“少废话,人之常情懂不懂?子女婚配,双方父母坐高堂,自古不变。”乐舒可谓寸步不让,这要让了,谁还知道他们是田露的娘家人?
“呵呵,小姐,有些事咱何必说得那么明白呢?我只不过是个大堂经理,一切听上司行事,而且你懂的道理,少夫人不见得不懂,可还是有此安排,问题出在哪里,我想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另外老爷和夫人今天临时有事,你们估计是见不到了,少爷又忙着订婚仪式,也自顾不暇,总之我已经把你们带到,任务完成,再见!”弯腰行礼,后昂首走开。
“你这人怎么这样……”
“乐舒,算了!”常玉拦住要去追的外甥女,到现在,她已经完全没脸面对自己公公婆婆和父亲了,脑仁疼得厉害,硬撑着向常老爷子和田家二老鞠躬致歉:“都是我教女无方,是去是留,你们随意,我……我不会怪大家的,你们能来,我已经很感激了。”
田爸爸双手被几个兄弟死死抱着,已是怒火冲天,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干脆放弃,不少人正盯着这边看笑话,他不是没察觉,否则早骂起来了,听到妻子的话,气血再次上涌,小声呵斥:“还留什么留?既然她不认我这个爹,那我以后也没这个女儿,爸妈,我们走。”
“说归说,别翻脸,来都来了,结束后再走吧。”乐妈妈扶扶胀痛脑门,帮着大伙把田爸爸拽到座位上去:“我知道你不痛快,可今天咱们要是真走了,田露丫头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孩子不懂事,咱们也跟着胡闹吗?”
乐爸爸扶着常老爷子厉声大喊:“闹什么闹?都过来坐下,乐舒,把弟弟妹妹们安排好。”
乐舒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指甲已经刺破掌心,在血没流淌出来前,红着眼把在抹泪的敏儿和英子往桥上拖,顺带一脚踹唐宝屁股上:“都给我过去。”
“呜呜呜我看着外公这样,心好难受,呜呜呜,上个月好些个大领导还亲自来慰问他呢呜呜呜。”
“呜呜呜还有二姨,我刚看她偷偷擦眼泪了呜呜呜。”
英子跟敏儿边呜咽边抓紧乐舒手臂蚊蝇哭诉。
乐舒拍拍她们肩膀,柔声哄着:“没事了没事了,就忍几个小时而已。”该死的,田露,这笔帐我会找你算清的,白眼狼,自己行为不端还想所有人认可,不认可就想尽办法来报复,她成功了。
大伙最在意的三个老人还真没多大反应,一个比一个淡定,看着孩子们愤愤不平的样,觉得很欣慰,如果时光能倒流,他们宁愿缺席也不要给晚辈们增添负担,气,自然气,哪能不气?土都埋到脖子处的人了,还被当众侮辱,搁谁谁受得了?但他们不能表现出来,否则订婚宴真能给搅黄。
“别苦着脸了!”常老爷子抱着他唯一的增外孙泰然自若地发言:“子女就是上辈子欠下的债,一层血缘,到死都断不开,她犯错,也是为人父母之过,如今她另组家庭,身为长辈,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帮她维持好婚姻,方无愧于心,有吃就赶紧吃吧。”
常玉恭敬点头:“是!”
“哇,这个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唐宝可没大人那么多复杂心思,大人们让坐,他就坐,完全随波逐流,这会儿正盯着餐桌中央一只超大刺身龙虾淌口水,别说龙虾了,海参都没吃过。
另一个十岁出头的女孩儿也悄悄吞口水:“好大的螃蟹,那是螃蟹吗?比洗脸盆还大。”
敏儿翻白眼:“这叫帝王蟹,不过我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就是了。”烦闷移开眼,现在别说脸盆帝王蟹了,就是龙肉,她都食不下咽,也就这群没心没肺的孩子还惦记着吃,幸好,幸好大表姐和未来姐夫还没结婚,不用跟着一起来受气,否则……第一次感受到尊严被人踩在脚下碾压,忒不是滋味儿了。
董事长结婚时绝对不可能这样对待他们的,二爷也不会和原家老头子一样没礼貌。
“姐,我……我真吃下去了,我……我想走,太丢人了。”年仅十五还穿着初中校服的女孩儿拉拉乐舒,脸都不敢往人多那块地方转,白皙小脸早已充血,如坐针毡的样,似乎只要乐舒点头,就立马起身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