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澜清,你只是希望在墨氏能站住脚而已,但我不一样,我要的是整个墨氏!
看来,平时坐轮椅坐多了,还真让人觉得自己是一个废人了。
墨一帆舒展手臂,搭在办公桌桌面上,指尖在宽大的红木桌面上轻轻敲击,一下一下的,清晰落入墨澜清的耳朵里,给他了一种错觉,仿佛在那一刻,恍然间,时光回溯到多年前上学的时候。
自己还是个叛逆期的孩子,不服父母管教,可唯独对大自己不了几岁,作为小叔的墨一帆心生畏惧。成年后的墨澜清回忆起那段时光时,把那一切归功于墨一帆当时已经成功地取得了墨澜清渴望拥有的一切。
而墨一帆获得这一切的手段,在父母的言辞下,描述得令当时还年幼的墨澜清不寒而栗。
眼前的墨一帆虽然坐在轮椅上,平日冷淡寡言,可偏偏让墨澜清总是回想起年幼时受到的心理阴影。
墨一帆淡淡的目光朝墨澜清身上笼罩过来,嘴角虽然在笑,但眼里没有丝毫笑意:“可是,我应该以什么样的立场去帮你呢?或者说……”
墨一帆换了一个更加懒散的坐姿,像一头在太阳底下慵懒酣睡的雄狮,语调悠悠扬扬:“我换一个更加简单明了的说法,你凭什么要求我去帮你呢?”
等到最后,墨澜清已经忘记自己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表情,甚至不记得自己如何仓皇之下,与墨一帆辞别,退出他的办公室的。
只记得在关上墨一帆办公室门时,听到墨一帆说。
“澜请,今天当作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
一瞬间,墨澜清所有男人的自尊心分崩离析。站在办公室门口,看向墨一帆的身影,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渺小和无力。
墨澜清喉结迅速滚动了一下,像是把长久以来所有的怨气和不平,在这一刻全部抒发:“小叔,心语是个好女孩,请你好好待她。”
墨一帆眉目微敛,敲击在红木桌面上的指尖停顿下来。墨一帆似笑非笑地望着墨澜清这苍白单薄的回击,像看着一个愚钝得无可救药的人。
墨一帆连话语的尾音都挂着寒冬腊月的冷峭:“这是我给你上的第二课。心里不要藏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和惦念。东西是这样,人也一样。”
墨澜清握着办公室门把手的手一松,办公室门自动无声地合上,将两人的视线彻底截断。
候在办公室外,准备提醒会议时间要到了的林文森,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当作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看见,有礼有节地朝墨澜清点了点头,随后越过他,轻叩了办公室门几下。
墨澜清在听到墨一帆的声音之前,立刻转身,迈开了步伐,离开这个令他压抑的地方。
云修瑶给唐心语打电话的时候,唐心语刚刚好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
云修瑶略微不满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喂心语宝贝,你家那位走了没?如果没走的话,你找一个借口溜出来。我另外找了一家餐厅,我们不带他。待会我微信上发定位给你。”
唐心语见云修瑶和墨一帆这两人不对付的样子,颇为无奈,活动了下筋骨:“放心,走了,走了,早走了。刚好我事情也做完了,我现在过去找你。”
唐心语交代了周梓辰几句,乘电梯下了地库,按着云修瑶发来的微信定位,找到了那家餐厅。
一进餐厅,还没等唐心语将包放好,云修瑶就开始喋喋不休数落着墨一帆的这个不是,那个不是。
“你说你家那位是不是有毛病?我跟你是什么关系?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谁认识谁更久?他凭什么吃一顿饭都要跟我争你?你们朝夕相对,同床共枕,还不够吗……”
已经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回御龙首府的唐心语:“……”
唐心语在心里默默回答道:确实很久没有朝夕相对,同床共枕了。
云修瑶显然对墨一帆拿孔鸣威胁她的事情耿耿于怀,也没有理会唐心语有没有应和她,反正就是边翻着菜单,边抒发着自己内心强烈的不满。
“我跟你说,要不是因为你跟他已经领证结婚了,我还非得刁难他几回,让他好好知道一下,到底在你心里,我和他谁的分量更重。”
唐心语:“……”
有一种,两个小朋友互相争夺最心爱玩具的错觉,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