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前嗅到了那阵香风,顾纤右眼皮跳了跳,突然往旁边移了个位置,而凌雨颜也因为拿不稳那打沉甸甸的月季,伸手捞了一把,掌心被刺得鲜血淋漓,让她疼得直抽冷气。
“纤纤,没吓着你吧,刚才是我不小心,险些将月季摔在你身上。”女人眼圈通红,强忍泪意的模样尤为可怜。
顾纤眸光闪了闪,粉唇紧抿成一条线,并没有吭声。
如果刚才她没有看错的话,凌雨颜的右手正好与她的左脸颊相对,按照施力的方向,正好能将月季的尖刺狠狠拍在她的左腮。
人体面部的肌肤远比掌心要来的细嫩,若非顾纤反应得快,后果不堪设想。就算凌雨颜也会受伤,但自己的下场肯定比她更凄惨。
成打的月季用绳子牢牢捆在一起,足有几百根尖刺从脸上划过,轻则毁容,重则戳伤眼球,导致失明。
“工作室很危险,凌小姐不是花艺师,以后还是在外面转转吧,免得受伤。”
顾纤指了指凌雨颜右手上的伤口,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但撵人的态度却表现地很明显,不止当事人能听出来,房间内其余的花艺师也明白她的意思。
不过他们并不觉得顾纤的做法过分,毕竟刚才的情况有多危险,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万一纤纤受伤了,她还是个孕妇,哪能承受得住这个
殷红的鲜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淌,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铁锈味儿,令人升起反胃的冲动。
张笑跟顾纤关系最好,此时将手里的工具一扔,急忙冲到少女身边,仔仔细细检查着,确定她没受伤,这才吐出一口浊气。
“凌小姐,你听不懂话吗为什么还不走”张笑叉着腰,恶声恶气道。
因为疼痛的缘故,凌雨颜的脸色本就不好,这会儿她颤抖地更加厉害,含着眼泪道歉。
“纤纤,你相信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是花艺师,也不知道那打鲜花会这么重,如果我有伤害你的意思,这辈子都不得好死,行了吧”
顾纤心底暗暗冷笑,她总算明白什么叫倒打一耙了,明明是凌雨颜铁了心要害自己,现在她没成功,反而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还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其实凌小姐不用发誓的,花店工作室内有监控,只要将录像回放一遍,是不是意外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闻言,女人张了张嘴,好半晌没说出话来,最后憋了一肚子气,哭着跑走了。
张笑眼带茫然,语气中透着丝丝疑惑“纤纤,店里什么时候安监控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骗她的。”顾纤拍了拍她的手道。
中午吃饭时,徐雁正好坐在顾纤对面,上下打量着她,确定少女连一根汗毛都没少,悬在心口的大石才落在了实处。
徐雁做梦也没料到,凌雨颜居然狠毒到了这种地步,她气得咬牙“我都听笑笑说了,那个女人明显心思不正,以后离她远点”
顾纤诧异地瞪大了眼,没想到徐雁竟会说出这种话,以前她不是对凌雨颜挺有好感的吗
徐雁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低声解释“凌雨颜是阿颂兄弟的女朋友,他那个兄弟曾经救过他一命,因此阿颂才会对凌雨颜多加照顾,甚至还帮她还过高利贷。”
“她欠了高利贷”
“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早些年的事情了,你要真想知道,就去问问阿颂。”徐雁意味深长地说。
近段时间,谢颂一直没来桃花镇,最开始徐雁并没有多想,但昨晚去高新区时,看到儿子明显瘦了一大圈,眉宇间略微带了些焦躁,便猜到他跟纤纤之间怕是出了问题。
顾纤低垂眼帘,神情透着几分黯然。
等午休结束后,徐雁给谢颂打了个电话,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吐露出来,而后她明显感觉到话筒那端的呼吸声粗重了不少。
“您的意思是,凌雨颜想害纤纤”谢颂嘶哑发问。
徐雁边点头边说“我觉得她应该有这个想法,只不过没成功而已,这次她实在是太过分了。”
谢颂眼底闪过一丝煞气,沉声保证“您放心吧,我有办法处理她。”
说完,青年挂断电话,冲着周恒吩咐“你去准备一张去澳门的奖券,想办法让凌雨颜的父亲抽中。”
周恒跟在谢颂身边的年头不短了,很多不能拿到明面上的事情,都是他亲自出手的,其中还包括解决威胁凌家父女的讨债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