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文欣被小鸟的啼唱唤醒了,醒来之后就觉得精神无比,有大把大把的事等待自己去完成。拿着神秘人送来的书走出了房间,她却没锁门。她等待着那个人再次光临,今晚又会是什么呢?自己找不出问题,问题反而送上门来了,文欣有种靠近真相的兴奋。
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她毫不客气的学习着葡萄酒大全上的内容,看到符合高安法要求的就圈下来,记住相关的内容。看了一个上午,就去咨询赫舒马了。
和赫舒马讨论的过程中文欣不再是单方面的请教了,偶尔也能说出一些自己记住的品种,开始有了一点点话语权。而赫舒马看向她的眼睛里也会时不时地闪过一丝惊喜。最终两人敲定了几个种类,并把这些资料整理了一下发给了高安法,等待他敲定最后的选择。
结果这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口气:“哪一种最好,我就要哪种。要是几种品质都是上乘那就都要。”
于是文欣当即决定就做葡萄品种最昂贵,费时最长,程序最繁琐的那一款葡萄酒。
赫舒马听了扶额,“文欣,你给我迎接了一个挑战啊。这款葡萄酒光是植株的成活都要费好大一番力气。”
“赫舒马,我相信你。我会竭力和你一起完成的,到时候我们只管狠狠地向他开价。”文欣心想,有钱人就是讨厌,一定要狠宰他一笔。蓦然又想起自己现在也算资产阶级了,心里就有些疙疙瘩瘩的。
第9章 周慕
接下来几天文欣是一心扑在了葡萄的嫁接上。当赫舒马将所要培育的植株拿出时,她一脸的风轻云淡,心里却十分紧张:这几株枯黄干萎的葡萄藤就是什么珍稀名品?这上面结出的葡萄酿成的酒就能卖出天价?这一天天的,白天到庄园里看雇员们如何嫁接灌溉,晚上恶补相关的大量资料。她浏览了赫舒马对这种植株的整个培育过程所定的计划时,不禁感叹树比人都金贵。什么时候光合作用、什么时候遮阳、每天浇多少水、如何施肥、怎么除杂草、怎么防虫......她认识到,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
而每天晚上回房间时,写字台上都会雷打不动地多出一些东西。有时是自己正在培育的这种葡萄的资料,有时是自己选择的那款酒的资料,有时又是对种植领域和酿酒行业的介绍,并且都是详细又贴心的中文版。文欣拼命地吸收着这些知识,看不懂或者不能理解的就背下来,第二天再去问赫舒马。这些东西对她来说简直是缺什么来什么,当然,夹杂在其中的言语暧昧的卡片除外。
这段时间,她到是过的充实,而周慕自那一次电话之后也再没有主动联系过她。她倒是有心补救,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而且补救之后又怎样呢?自己又没有更近一步的打算。
自己只管在葡萄架边跟自己的雇员一起除草施肥,脚底是松软的泥土,头顶是明朗的太阳。风吹过时,葡萄叶子就沙沙沙地拂自己的背,透过叶子缝隙的阳光变成了细碎的金子,洒在每一个劳作的人的脸上。陶渊明在南山下种豆时也不过这种心情吧,时光悠悠的......
就在这时,一个人拍了拍她的背,一回头看见赫舒马对她说:“文欣,我们庄园来了一个叫周慕的中国人,他说是来找你的。”
文欣一愣,随即和赫舒马离开了。等走到庄园大门时,她第二次看见了那张轮廓柔和充满善意的脸。她还没走进,周慕看见她就笑开了。她当然知道周慕为什么笑,自己穿着连体工装,脚踩长筒胶靴,手上戴着胶手套,头发胡乱的盘着,好吧,自己其实有些难为情。
“文欣,你越来越像个庄园主了。”周慕说。
文欣绷着脸不说话。
“不要生气嘛,很适合你呀,劳动人民,更美丽了。”
文欣不知道该说什么,憋了半天:“要不要进去转转?”
周慕刚要点头,一个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慕!你终于到了!我提前来接你,惊喜吗?”
周慕脸色骤变,立马回头朝喊他的那人望去,转而又立马望向文欣。
来者很快就走近了,文欣看到竟是一个金发小伙,难道周慕在法国也有朋友吗?不料这金发小伙看到她后一把把周慕推开,走到她面前一脸惊喜地望着她:“小文欣!原来你的庄园在这!看来我来得刚好,哈哈,你和周慕现在就跟我走吧。”
就在文欣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周慕把这金发小伙拉开,“文欣,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我先跟他走了,等有空了再来看你。”说着勾着金发小伙的肩,把他拖走了,也不管他频频回头朝文欣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