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鹏润接着道,“王爷,贱内说的句句属实,若有一句谎言,下官一家甘受极刑,还请王爷明鉴!”
姬百洌起身,沉冷的眸光扫了他们一眼,“都起来吧。”
然而,他没有明确表态,且那身冷寒的气息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情,一家三口没一个人敢起身。
见状,姬百洌接着道,“先前本王误会你们乃是形势所迫,未查明真相之前在此的每个人都有嫌疑。如今反贼自曝身份且已毙命,本王理当还你们清白。但此事非同小可,反贼在你们简家出现,你们理应承担管教不严之责。本王念在太尉和节度使为朝廷效力的份上,暂且将此责罚记下,希望你们有机会将功补过助朝廷尽早清除乱党。”
“是!”简鹏润和简新阳父子同声应道。
“王爷,我们一定彻查府里的人,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反贼!”罗氏接着向他保证起来。
“你们简家两辈人为我大燕国尽忠效力、本王自然是信得过你们的。”姬百洌郑重的表明了态度,随即朝他们抬了抬手,“为了搜查乱党你们也累了一天一夜,本王心生感动,虽然简少夫人还未寻找到,但本王可以向你们保证,绝不放弃搜查,所以你们尽管放心。时候不早了,你们回府休息吧。若发现有何可疑之人,记得及时来报。”
“是!”一家三口跪拜着应道。
“来人,把此人带下去!”姬百洌临走前朝地上一指。
“是,王爷。”侍卫赶紧上前把死去的珠儿抬走。
简家一家三口也没有再多留,简新阳一手搀扶着简鹏润、一手搀扶着罗氏,在侍卫引路下离开了昭陵王府。
姬百洌和古奎忠、沈少源往悦心阁返,古依儿在路上出现,借着侍卫手中的火把看着他们张张沉闷到极点的脸,她不用问什么心里也有几分明白。
“走吧,回去再说。”姬百洌牵着她径直往书房去。
古奎忠和沈少源自觉地跟上。
他们到书房刚坐下,沈衍也来了。
“太傅,青缘醒了吗?”古依儿关心的问道。
“还没有。”沈衍沉着脸坐到沈少源旁边。
“彩蝶呢?”沈少源不放心的朝他问道。
“洪嬷嬷和她在青缘房里。”
“嗯。”听说有人陪着,沈少源这才松了口气。
除了他们这群人以外,晋山和杨宽也都在书房里候着。天快亮了,可一屋子的人完全没有睡意,都在梳理着白天到此刻所发生的一切。
古奎忠最先打破平静,用着不解又不敢置信的目光望着女儿和王爷女婿,“你们看,简家真的有问题吗?”
姬百洌薄唇抿成直线,眼眸中尽是寒气。
他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他的想法,不过古依儿还是补充道,“如果单看一件事,很难把他们和乱党联系在一起。可是一连串的事放在一起去想,他们的嫌疑最大。”
“可我们也没证据证明他们与乱党勾结,这叫人如何是好?”古奎忠揪心反问。
“这家人不仔细接触根本发现不了什么,这也是他们的聪明之处。”古依儿起身烦躁的走动起来,“如果不是青缘被人藏起来,我也从未怀疑过简家的人。也正是因为青缘出这么一桩意外让我把心思放在了他们身上,没想到我那一鞭子竟然试探出简鹏润和罗氏有如此高强的武功。当然,珠儿挟持罗氏可以说成她是反贼,简鹏润和罗氏是无辜的,可我更相信自己的直觉,这是简鹏润和罗氏弃卒保帅的手段。他们知道我们有所怀疑了,所以才决定牺牲一个丫鬟。”
她的分析不是个人想法,其他人沉默的态度也说明他们与她的想法是一致的。
“哼!我早就看不惯简家那些人假惺惺的德性了!”沈少源嗤讽道。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做?”沈衍拧眉问道。
“不知道……”古依儿苦恼的摇头,“如果我们冒然揭穿他们,一没有证据,二也会打草惊蛇,所以先前我才让沈公子收敛些,别着急去刺激他们。可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的话又会处于被动中,再加上古召紫下落不明,我们更加不能坐以待毙。”
“唉!”提到小女儿,古奎忠痛心无比,“如果简新阳真是反贼,不知道紫儿能否受得起这样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