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锦明将图交给了国师商讨,发现那地图所描画的就是北暮森林的轮廓图,而东边那个小黑点,指的就是东辰国,那个黑点旁的几笔,像是溪流,暗指人。
东方锦明这么多年都在追寻洛天远带来的至宝的下落,在大国师说出那溪流暗指人之后,他首先就想的,就是洛天林的那个曾经是天才,最后经他之手变成废材的女儿洛溪。
于是洛溪就这样被东方锦明从天牢里放出来,带进了皇宫。
本以为洛溪进入皇宫肯定讨不了什么好果子吃,谁知道东方锦明却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对她好得比曾经的柔公主还要过分,至于其中缘由,恐怕就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今天是个艳阳天,连续阴了几日,让阳光显得更加珍贵,皇城中也比往日更加热闹,百姓们茶余饭后讨论的,无不是最近这几件大事,众人高谈阔论,声音一波大过一波,简直要把皇城的天都给掀翻了去。
在这个喧嚣的环境的影响下,就连皇宫里面,也是流言四起,蜚语漫天,然而,在皇宫东南方向的一处殿宇中,却十分清净,仿若处在谈论之外,遗世独立在喧闹俗世中心,显得与外界格格不入。
那殿宇坐落在皇宫后山的山脚下,虽然建造的风格看起来好像有许多年头,但是装修却非常雅致,殿宇后面环山,前方也栽种了许多花草,殿前一株大榕树下,正绑着一方雕花古沉木榻,看起来像是一个大型的秋千,又像是一个小型的吊床,在那沉木榻上,一位女子正躺在上面小憩。
那女子身穿一件鹅黄色广袖流仙裙,身体半卧半躺的斜靠在沉木榻上,一头秀美柔黑的长发从沉木榻上披散下来,随着飞扬的裙摆随风轻舞,阳光被树叶遮挡,洒落斑驳的光斑,稀稀落落的印在女子的身上,衬得她更加静谧素美,不似凡女。
“吱……”
殿宇的门被人轻轻推开,发出细碎的沉吟。
殿门被推开的轻响,惊醒了沉木榻上的女子,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向了殿门处。
这个女子,便是洛溪。
洛溪眼神刚转到殿门处,就看见身着月白色云缎锦袍的东方泽宇走进殿中。
东方泽宇进门后,看着斜躺在沉木榻上的洛溪,轻轻叹了口气。
洛溪听到听到东方泽宇的轻叹,从沉木榻上坐起身来,一脸开心的问道:“二皇子殿下你来了啊!是怕溪儿一人无聊,前来陪伴溪儿的吗?”
可怜她一个高冷女神范儿的美女子,却要装成一个纯真可爱犯二的傻姑娘,洛溪感觉她要是再这么装下去,迟早要养出双重人格来。
东方泽宇走进殿中,在洛溪的沉木榻前方停住了脚步,低声问道:“明天洛天林就要被处斩了,溪儿当真不去见他最后一面吗?”
“哼,我才不去呢!洛天林他才不是我二叔,她从来就没有关心过我,我讨厌他。”又是这事儿,东方泽宇他到底要来说几遍,从昨天开始,就十分勤快的往她的小殿里跑,同样的话从昨天一直说到现在,他不嫌累,她都听烦了。
“溪儿,洛天林好歹是你二叔。”
二叔?她可不记得她有什么二叔?第一次见到洛天林叫了声二叔,还被关禁闭一个月呢!洛天林想要见她,肯定是布好了陷阱在等着她,她现在还得好好思考下一步计划该怎么走,哪有空去跳洛天林给她挖的坑,她又不是嫌命长了。
“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二殿下要是没有别的事,门在那里,慢走不送。”洛溪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懒得理会这个善心泛滥的东方泽宇。
东方泽宇看着那个慵懒的躺在沉木榻上,对外界之事充耳不闻,漠不关心的洛溪,只觉得陌生,他长叹一声,走出了洛溪的殿宇。
自从他那天在北暮森林跟洛溪说了他所知道的当年往事,答应了她不会泄露她的真实修为之后,洛溪会皇城后发生的事情,就完全脱离了他的想象。
如果洛溪把实力重新压制回三阶灵者阶段是为了掩人耳目,那之后的陵墓异象,神秘地图和洛天林入狱,一件事接着一件事,让他目不暇接,也让他费解。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出自那个叫洛溪的女子之手,但是,理智却告诉他,这个女子回皇城之后,只是拜祭了母亲陵墓而已,她之后一直待在将军府的破院中闭门不出,在她闭门不出的这几天里,他还一直在破院陪着她,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做这些事情,非要说这些事情与她有关,未免太过主观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