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有些人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钟意一边摇头叹息一边转身,打算去周围逛逛。
在离她们的不远处,一颗大树旁边有两个男人,钟意注意到其中一个男人手指修长如竹,骨节分明。臂弯搭着一件西装外套,穿着白衬衫,身姿挺拔。也许是听到她们对话,那个男人微微侧身,钟意猝不及防的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深邃、悠长,面容带了几分浅浅的笑意。
钟意有一种说错话被抓住的窘迫感,可说的明明是徐时瑾……
幸好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太久,被祁欢无意打断了钟意的尴尬:“来宝光寺我们一定要去看看姻缘树,说不定能把你和宋师兄牵到一根红线上去呢。”
寺院里有一颗姻缘树,情投意合的两个人把写着对方名字的丝带挂在树上,寓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期待缘分的人也可以挂上丝带。
祁欢期待缘分姻缘,钟意和宋晨阳,也许情投意合,也许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
钟意被祁欢拉走,钟意总感觉背后有一道灼灼目光。
“时瑾,你看什么呢?”另一个人见他笑容满面,要知道,徐时瑾这个人,大多时候都是给人疏远的感觉,神色清冷,很少有发自内心笑的时候,也正因为如此,常常被自己打趣,说他是不食人间烟火,处于红尘之外,宛如嫡仙的世外人。
徐时瑾收回视线,低头回味了会:“看到了一个特别的女孩子。”既而嘴角上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很有趣。”
“在哪呢?在哪呢?让我看看哪个女孩子倒霉到被你注意到。”
“傅度!”徐时瑾似笑非笑,无疑这样的徐时瑾危险。
那个叫傅度的男人连忙摆手,后退两步:“你看看你自己,28岁了,都没有女朋友,没有前任,不去鬼混,兄弟们有时候都怀疑你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我妈还让我跟你保持距离。现在终于有个女孩,如果你对她感兴趣,也不知道她是幸运还是倒霉,幸运的是,你是徐时瑾,倒霉的是她再也跑不掉。”
徐时瑾转身离开:“走吧,不是说有个我推脱不了的会议吗?”
如果不是傅度来找他,徐时瑾本想在此处住上几日,不仅是因为五年前的一句话,也是因为他在这里能求得平静,回归本心。
徐时瑾说是敬重智空大师,不如说他们成了朋友,之前去跟智空大师告别,没想到和他在棋盘上手谈了一局耽搁了些许时间,这才离开。也因如此,才会碰巧听到有人谈论自己。
钟意和祁欢在寺里用过午饭后,跟祁欢在寺庙后院闲逛。
祁欢心里藏不住话,早想问钟意了:“七七,我是说如果,如果宋师兄……”
多年好友,有时候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说什么,这就是默契,没等祁欢说完,钟意就打断了她:“我还是想试试,如果不行的话,我就只能祝福他,我没有选择。”
祁欢能感觉到钟意身上散发出的无能为力和落寞,她的眼神茫然,认识钟意以来,她表面上一直都足够坚强,但她知道,钟意心里很柔很软,她缺的是是一个能把她宠成像孩子一样的男人,而不是宋晨阳……但知道是一回事,对于好友的坚持表示支持是一回事。
祁欢正想安慰钟意,打算驱散钟意周围的气氛。后者抬起头微微一笑:“就这两天,我找个时间跟宋师兄谈谈,说清楚了对我们都好。”
祁欢顺着钟意的话:“七七可是一个大美人,追我家七七的人可是排着队呢,你如果不喜欢他们,大不了我亏点娶你好了,不是有一句话叫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吗。”
钟意轻笑,笑意真切的达到了眼底,她可以想象和宋晨阳的各种结果,但无法想象和这个一直陪着自己的女孩有隔阂,别人的友谊是怎样的她不知道,但她的友谊是祁欢,看起来马虎,但有些方面又心细如尘。
友情不能以时间来定论深浅;有些人相识数年也只能称为点头之交,有些人相处几天就成了知心好友。
而她们是后者。
……终有一天,钟意会明白,爱情来的时候悄无声息,也许就在无数个一瞬间组合在一起的点滴,也许就一眼,成就了此后几十年的情深似海。
作者有话要说: 傅度:“我妈让我离你远一点,再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