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乎并未发现我的存在,不曾收敛的气息非常平和,节奏有秩的脚步声也不紧不慢,没有丝毫的迟疑和警惕。私以为,很快便要从我躲藏的假山旁路过时,这人却停下了脚步。
“难道发现我了?”我不太确定,等了一会儿,外面并没有什么反应。或许是这人觉得此处风景独好?打算站在这里欣赏景色?
不过这人也真有耐心,我在假山里头憋了足足一个时辰,对方竟然一步未动的站了一个时辰。他是不急,可我还想快点找到阵眼所在,赶在天亮以前回去呢!
“出来。”
就在我以为他打算站桩站到地老天荒,这人却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清越,好听极了,可也无法打动我凉凉的内心。应该不是在跟我说话,我这样安慰自己。
“是你自己出来,还是等我毁了假山你再出来?”这人的声音冷了几分,一股子寒意吹的我风中凌乱。
我忧伤的想,先前预备的借口终于派上用场了。于是我自己走了出来。
待我钻出假山,与这人打一照面,着实惊艳了一把,那双桃花眼虽沁着寒冰,玉容也是面沉如水,还是叫人看的眸光一亮,心跳一凸。艳而不俗,雅致昳丽,真真是羞杀女子,但却不含女气。他身材高挺,大袖翩翩,墨发披散在身后,芝兰玉树般立在我的眼前。
我稳了稳心神,暗道一声“男颜祸水”。
为了先发制人,我装作害怕的样子瑟瑟道:
“请恕惊扰之罪,我是新入门的外门弟子,本是出来走走,不想却误入内门,迷路至此。还请真人指路,弟子自当谢罪领罚。”
我垂头等了半天,这人一直没有做声,我偷眼一瞧,又飞快低头——天哪!这人的表情比刚才可怕多了!简直是要吃人!好像我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地!
至于吗?
我一边做战战兢兢状,一边腹诽。
僵持了一两刻种,我的耐心已经耗尽,深觉这人莫名其妙,忒地小心眼儿!
“这位真人!您要觉着我触犯门规罪大恶极,把我送到外院掌法执事那里就是!自有责罚!要是大仁大量肯放过我,还请让路,如此这般是何意思?!待要怎样?总得有个说法!”
“呵!待要怎样?”他冷冷地说,“该是我问你才对!你要怎样?”
“……”
手心里的衣袖快被我攥成一团,我这么好的脾气,也被这怪人弄得快要崩溃,真想揍他一顿!
“李宝玥,我等着你的解释。”
竟然知道我的名字?熟人?我愣了半晌,不确定地问:
“您是……慎微掌门?”
他眯起眼睛,不善地盯着我,危险地气息毫不掩饰。我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后退一步。这动作似乎激怒了他,他很粗暴地将我拉到怀里。擒住我推拒的双手,一手捏住我的下巴,低头用力贴在我的唇瓣上,我汗毛都竖起来了,张口欲咬,他乘机滑入,将我的舌头吮了出来,我只好作罢,否则我会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
可恶!谁叫我打不过人家?!
舌头被他含在口中舔吸,又痛又麻,那种湿漉漉的感觉和啧啧之声简直叫人羞愤欲死!还觉得有些恶心!身体的软酥更叫我不知所措。
长这么大,还未曾被人这般欺负,懵懂之间,我委屈的哭了出来,我尝到了自己眼泪的咸味,他许是也尝到了,动作温柔了不少,舔掉我嘴角的水液,慢慢将我放开。得以解脱的我抬手打在他的脸上,他没有躲避,生生接下。
“呸!下流!你都心有所属要娶旁人!还来招我作甚!”我恼怒地质问。
挨了那结实的一大巴掌,他倒没有恼羞成怒,而是眉心紧皱,目不转睛地望着我问:
“除了你,我还能够娶谁?”
“还装糊涂?空桑派的素容掌门那!”
“你哪里听的这些谣言?”梅子否淡淡道,“我跟她并无关系。”
唔……我狐疑地看着他,他脸色一沉,隐怒道:“不信?”
我想到刚才的遭遇,有些后怕,若非还有正事要谈,我早就想法子拼命逃离,越远越好!
“我信我信!”我紧张道,“你不要冲动!”
梅子否脸色缓和了一点,垂眸道:“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