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他将一只猫儿形状的花灯塞到我的手里,自己提了只普通的棱角灯,“我们去城外河边。”
今夜宵禁开放,来城外河边放花灯的人络绎不绝,还有供人泛江的船只可以租赁,船头还挑着精巧别致的各式宫灯,瞧着也蛮有意思。
“我们租条船到江上放灯。”我拉着梅子否的衣袖来到租船的老翁面前,交付租金之后,便用灵力御使船只向江面而去。
江面上飘着淡淡白雾,袅袅渺渺中隐现昏黄的灯火。我悠然跪坐在船头,倾身将写好期愿的花灯置于水面侧头看向梅子否。
“你写了什么愿望?”
“说出来便不灵验。”
他依然戴着那张狐狸面具,我瞧不清他的神色,但他好听的声音带着一股天真的意味,执着而认真。我心中一动,深觉良辰美景不可负,是该鼓起勇气坦白心意了。我摘下面具,亦抬手将他的面具掀到一边,在他略带疑惑的目光下,我故作镇定道:
“怎么办啊梅梅,我好像又一次心悦与你,想同你再续前缘好不好?”
眼见着梅子否的目光由疑惑陡然酝酿出摄人心魄的黑色风暴,我困在其中不能自拔。鬼使神差,我仰头吻在了他淡而润泽的唇瓣上,那唇瓣柔软而炙热,烫的我神智略略清醒了一些,正欲“鸣金收兵”撤离“作案现场”,却被他猛地揉进了暖香熏然的怀抱里。
“唔……梅梅,你轻点儿,喂!放开我……”
被他楼的快要窒息,我难受的抗议着,他却充耳未闻,反而一手托着我的后脑勺,疯狂地啃噬着。我脸色涨红,理智告诉我应该推拒,但我的双手却不受控制地攀住了他的脖子。这欲拒还迎的动作,不知是让他还是让我溃不成军,最后一丝理智也消失殆尽。
懵懵懂懂,在飘摇的船舱里,我迷离看到船头的那盏小灯颠来倒去,晃的人丢魂失魄,心如擂鼓。
透过极光与迷雾,我看到他额前汗湿的乌发映照着剔透薄晕的肌肤,连浅浅玉白的眼皮都染上薄粉。饶是他冷如冰雪之花,清如寒潭幽水,此时风情,也艳丽到了极致。
不知今夕何夕,很久以后,足够我从失措赧然到一览无余面面相对时也能淡定如斯,反过来揶揄他。而事后的梅梅可就矜持多了,逗起来很有意思。
“梅梅,你让我想起一句话来。”我趴在他的胸口上,眯眼笑问,“你晓得是什么话么?”
他一手放在我的腰间,一手摩挲着我的侧脸,低声道:“不知。”
我拽了拽他松松垮垮的白色寝衣,一字一句道:“穿上衣服是君子,脱掉衣服是‘禽兽’。”
梅子否身体一僵,大手将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胸前,不叫我看到他的表情,我乐的大笑。
“梅梅呀,你怎么这么可爱!哈哈!我方才可是看到你害羞脸红了!”
恼羞成怒的梅子否身体一番,低沉的声音带着无奈和警告:“你还有力气取笑,再来如何?”
我抬手推开他越靠越近的俊颜,连忙求饶。
“我错了,梅梅你最好了,可不要再欺负我了。”察觉到他起了兴致,我赶紧转移话题,“再不回家,阿兄怕是会担心的,快点起来!”
梅子否这才罢休,整好仪容,他将小船收入储纳,我干咳一声,只当没有看见。找到了租船的老翁赔付了船钱,我和梅子否返回青宫。
一入青宫地界,阿兄便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我很是心虚,正要解释为何连日不归,梅子否语不惊人死不休,对阿兄道,“是我考虑不周,唐突了玥儿,望青尊同意我和玥儿尽早成亲。待五岳神州和桀州修好正式公布,我和玥儿再举行结道大典。”
阿兄脸上温暖的笑意陡然消失,换上了咄咄逼人的冷意,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变脸变的如此之快。他没有看向羞急交加的我,而是面无表情地盯着梅子否。
“适闻慎微门主剑术超绝,不才想要领教几招,敢请赐教。”
阿兄说的很是客气,却叫我听出了刀光剑影的森然。梅子否点头答应,我急的跺脚:“不要打!阿兄,是我缠着他的!”
我以为这样说来,能够转移阿兄的怒火,阿兄和梅子否动起手来,若是没轻没重的,不管谁受到伤害,都让我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