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远在Y省的原始密林中,许子离正在拔足狂奔,与他一起的还有十几个同龄的少年,身后一伙持机械弓箭的黑衣男子正对着他们疯狂射击,奔跑中,不断有人倒下,许子离却看也未看一眼,反而加快速度躲避逃窜。
短短时日,他的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早已结痂,而有的还正在往外渗血,即便此时疲累到了极点,他也没有停下,因为一旦停下,等待他的只有死亡,他还不能倒下,外婆还需要他照顾,而那个人的恩情他还没报答,所以,他必须活下去。
在持续奔逃了四个小时候后,对方才停止了射击,十几个少年也只剩下了五六人,此时都瘫倒在地,大口喘气,既庆幸自己劫后余生,又悲伤同伴的伤亡,更恐惧黑暗中的未来。
许子离靠坐在树下,透过树叶的缝隙望向漆黑的天空,双眼漠然而冷冽,只有在想起那道身影时才有那么一丝的温度。
……
第二天,白家人包括凌子潇都已起床,却不见一向早起的老爷子,白芸以为他去了医馆,就和凌子潇找过去,结果医馆大门紧闭,显然屋里没人,白芸疑惑了,老爷子这一年精力不继,也不爱出门,他去哪了?想了想两人又转回,准备回房间看看,却发现老爷子还躺在床上。
不对劲,白芸扑上前轻轻摇了下他小声叫着,可老爷子毫无反应,她颤抖着手在他鼻下一探后瞬间软倒在地,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一遍遍小声叫着老爷子。
凌子潇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忙上前扶她在床边坐下后,叫来了白父白母,接下来就是一阵兵荒马乱的准备丧事。
白芸全程呆如木偶默默流泪,谁也不理,白母见她如此伤心哭着说道:“芸芸跟老爷子感情最好,这突然一走,我担心她撑不下去。”
白父在一旁也悲伤的说道:“老爷子一生救人无数又敦亲睦邻,我们都这么伤心他的离世,更何况芸芸是他老人家带大的,肯定更难过。”
白晏看着姐姐这样也乖巧的在一旁红着眼睛担忧的看着她,等丧事办完老爷子下葬后,白父因省城那边的生意不得不赶回去,留下白母照看。
白芸常常坐在老爷子房间一待就是一整天,她不住的回想着跟老爷子相处的点点滴滴,想起自己初遇老爷子到拜师学艺,跟老爷子进山采药、炮制药材、认穴针灸、把脉开方,吃老爷子做的美味吃食,想着老爷子摸着自己的头叮嘱自己行医一定要严谨,想着老爷子跟自己讨论各种疑难杂症的药方时吹胡子瞪眼的场景,想着老爷子教自己下棋时要求落子无悔的严肃,想着他如同孩童般跟自己争取多吃一块肉的情形,一点一滴都浮现眼前,恍如昨日,而今,物在人去,怎不教她伤心悲痛。
这期间凌子潇一直陪着她,看她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终于忍不住掰过她的身子道:“芸芸,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爷爷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
白芸如小兽嘶吼道:“你不会明白的,我救不了爷爷,我一直在想办法调理他的身体,可是我还是留不住他,他还是走了,呜呜……”这几年她一直悄悄用空间中的药丸给老爷子调理,可还是看着他一年比一年衰弱,现在更是撒手人寰,永远离去,她责怪自己身怀宝物还是救不了他,自己医术为什么不能再精进一点,为什么……
第三十六章 出行京城
凌子潇心疼的看着她道:“人都要经历生老病死,包括你我,你不是神,阻止不了生命的更替,我们能做到的是代替离开的人更好的活下去,因为我们承载着他们的期望。”
白芸再也控制不住,扑在他怀里嚎啕大哭,此时她才正式去面对老爷子的离世,同时在心中跟他郑重的告了别。
白母听见她的哭声后急忙赶了过来,扫了一眼后又悄悄离去,白芸能哭出来她就放心了,否则再憋在心里非得熬坏不可,接着便急忙到厨房去给她准备吃食。
白芸哭过一场,把心里的悲伤发泄出来以后,心情才稍微好了一点,当晚,她和凌子潇坐在天井中望着星空,夏天的小镇夜晚微风徐徐,吹走了白天的酷热,让人舒适无比。
凌子潇手上正拿着一块木牌轻轻摩挲,望着星空不知想着什么,白芸一直仰着的脖子已经开始发酸,便低下头揉了揉,不经意间正好瞄到了那块木牌。
她皱着眉想道:为何她觉得这块木牌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凌子潇此时注意到她的异样,见她看着自己的手中物,便将木牌递给了她,说道:“我们家族只有达到一定级别后才会配发这种木牌,持木牌者有一定的权限可以调度家族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