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他还特意嘱咐徐开千万别说漏了,徐开满口答应。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齐继最近的状态不是特别好,难道是考前焦虑?他以为她不会为了考试紧张呢,不过高考毕竟与以往的考试意义大不相同,她有一些焦虑也不奇怪。
最后一个学期的体育课,老师对他们基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愿意在操场上运动可以,想回教室学习也可以。蒋彦泽和齐继又来到实验楼顶层,俯瞰校园。
“你说我们的婚纱照回到这里拍好不好?”蒋彦泽突发奇想。
齐继微笑不语,蒋彦泽发觉她情绪不对,牵起她的手:“怎么了?心情不好?是不是临近考试觉得压力太大了?”她摇了摇头。
“你不用费力就可以考上清华的,至于什么状元榜眼探花的,都是虚名,不必在意,那都是辉哥的一厢情愿!为了给你足够的动力,我决定提前告诉你一件鼓舞你士气的事——等高考结束,我们学校最帅的男生要在全校师生面前向你正式告白,像这样……”他忽然面向她单膝跪地,拉着她的手。
齐继没有预料到他这出人意表的举动,惊讶的瞪圆了眼睛。突然她抬头看向他身后不动了。他也察觉了异样,回过头——班主任在天台门口看着他们,脸色非常之难看。
他连忙站起来,挡在齐继身前,脸皮厚度如他,都觉得挺尴尬的,何况齐继。
任老师先开了口,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齐继,跟我来办公室!”蒋彦泽上前一步:“任老师,是我的错,我也去!”
任老师看向他,目光冰冷:“你的确也要来,不过等我和她谈完。”齐继拉着蒋彦泽的袖子:“听老师的,我没事的。”
随任老师进了办公室。
“坐下说话。”任老师的语气不若方才严厉,表情也和蔼了许多。
齐继依言坐下却红了眼圈,眨眼间已是泪流满面,泪珠还在不断的在眼中汇聚,她面色戚戚,没有发出一声啜泣,泪水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划过脸颊。
任老师没有预料到她反应这么大,抽出面纸,擦拭她脸上的泪水温言相劝:“我没有要批评你,也没打算逼你们分手。你是懂事的孩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对你是有信心的。只是来日方长,还有不到一百天就要高考了,你分得清轻重缓急的,对不对!”
齐继眼泪流的更凶,她闭上眼睛,眼泪依然在漫溢:“老师,我会和他分手的……”
任老师明显松了一口气:“我相信你们两个可以处理好这件事。”
现在的孩子打不得骂不得,尤其这一对儿这么特别,一个是校长的心尖尖,一中的骄傲,一个高干子弟,背景雄厚,她还真是为难!
任老师见齐继一直在流泪温言开解道:“你们很快就要成年了,也要上大学了,到时候就可以自由自在的恋爱了。没有我们这些烦人的老师家长在后头看着,想想就开心。别哭了,都是暂时的。”
她泪眼婆娑的摇头:“我们没有办法在一起的。”
积蓄了好久的力气才能继续说话:“他还在憧憬着我们的未来,我却知道那一天永远都不会来了。看他满心期待的样子,我真的要坚持不住了!”
任老师温柔的把她搂在怀里,希望能给她多一些安慰,哪怕让她痛痛快快哭上一场,释放一下几乎压垮她的情绪也是好的:“人家都说16岁是花季,17岁是雨季,花季雨季的烦恼在若干年后回忆起来也是美好的。现在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就把它留给时间,很多问题和伤痛都可以随时间的推移迎刃而解。”
齐继勉强止住泪水,已是半个小时之后了。痛哭一场,对她都是奢侈的!
“你们为什么没有办法在一起?你愿意说吗?”任老师关切的问。
“您能答应不告诉任何人吗?”她其实很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可是苦于没有合适的人选。任老师是她直觉可以信任的人,她想要她的保证。
“当然,不经过你的同意,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父母和蒋彦泽。”任老师严肃的回答。
“他的理想与我想要的生活背道而驰,如果勉强在一起,只会让现实的琐碎磨光我们的感情。我不想等我们都变得面目全非以后,再被他毫不留恋的丢弃。不如趁我们感情最深最美好的时候分开,这样他就不会看到我丑陋的一面。若干年后,如果他再想起我,哪怕是一声叹息也好过嫌恶厌憎。”泪水再次如断了线的珠子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