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陆檀川开口：“父亲，十年前季楠救了我，你们非但剥夺了我感谢她的机会，还任由她一个人在外面自生自灭。”
“你总说乔姿没错，那季楠有什么错呢？”
“她生下来，就是活该被人抛弃的吗？”
“季楠是你乔姿阿姨的女儿，她进我们家来，就是你的妹妹。”陆军退了一步。
“她不需要进我们家来，我会给她一个新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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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入高三，所有人都紧张起来。紧张自己什么都不会，紧张好像明天就是高考。
季楠虽然背熟了各科教材，但是在答题方面，结果并不如意，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烟瘾在慢慢加重。
卫生间和阳台每天烟雾缭绕的，陆檀川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女孩子的烟瘾能这么重。
“季楠，把烟放下。”
“抽完这根。”
“这话你五分钟前就说过了，这已经是第二根了。”
季楠狠狠地吸了一口，把烟摁灭。
陆檀川很想发火，但是他知道季楠吃软不吃硬，和她发火，最后事情只会变得更糟。
他耐着性子，和季楠讲了一番道理，像是哄小孩子一样，温声细语。
谁料，季楠看着他，像看着智障一样，还很直接的问他，“你为什么不发火了？”
“你不应该像之前那样甩脸子不理我吗？”
“你被什么附身了吗？”
陆檀川：“......”
合着我哄你还是我的错了是吗？
季楠任性起来，谁的话都不听，包括之前和顾睿在一块的时候，她也从来没给过他什么面子，而顾睿也一直惯着她。
但是陆檀川不一样。她喜欢看陆檀川收起假笑和她冷着脸的样子，她总觉得那时候的陆檀川特别可爱，也特别真实。
从陆家回来后，陆檀川就没对她发过火，她其实还挺怀念动不动就把脸拉的老长的陆檀川的。
听她说完这些后，陆檀川笑的更温柔了，然后唰的一下脸就变了，起身下楼去做饭。
季楠看着他的背影，乐不可支。
高三一年过得很快，又好像过得很慢。最后模拟考的时候，季楠每一次成绩都能保证在大榜前十。
高考那天，天空很蓝，风轻云淡。考场外密密麻麻的，车人堵城了一片。
陆檀川和季楠是股清流，他们身边没有家长陪同。两个人穿着同款衣服，慢慢悠悠地走向考场。
“遇到不会的题就先放那儿，等到最后都答完了以后再去想它。”
“你的时间够用，写大题的时候要缕清思路，不要慌。”
“做完卷子仔细检查一遍，不要着急。”
“......”
陆檀川扮演了父亲的角色，季楠憋着笑，假装严肃的点头。
“季楠，你有没有认真在听我说话？你笑什么？”
“没什么。”季楠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文科考试楼，“我先过去了，考完以后门口见。”
大学录取通知书下来那天，季楠要回一趟通县。本来陆檀川也想跟着回去的，但是陆明威生病，陆军和乔姿又出差了，他走不开。
季楠说下次有时间再带他去，自己一个人骑着新买的摩托潇洒地走了。
可是她这一走，就再没回来。
季楠失踪了。
第32章 第 32 章
季楠骑着摩托直奔墓园，姥姥看着她，笑容依旧。
“这么长时间没来看你，想我了吧？”
“姥姥，我考上大学了，这是录取通知书。”
“我见到乔姿了，她生活的很好，和陆军的孩子也很可爱。”
“我交男朋友了，之前跟你提过一次，陆檀川，爱假笑的那个。”
“他是你喜欢的那种很干净的男生，对我也很好。”
“感谢您没有放弃我，将我培育成人。我现在不走歪路了，我会成为您的骄傲。”
季楠平静的说完，一滴泪消散在空中。
“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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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楠回通县的这一天，恰巧赶上通一高中的同学们聚会。副班长给她打电话，问她晚上的同学聚会能不能来参加。
季楠本来不想去的，但是有些事情还没解决清楚，正好她今天在通县，应该和过去彻底告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