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理顺这么排序先辈位次是无奈的,他连他养母、正牌主持红瑜都排到最后面去了,永洁还有什么不满意呢?理顺坚持给仪柳塑像供奉,无非是花了道观的钱,理顺或许从中得到一些好处,诸不知,永洁根本不再乎理顺得到什么好处。
见我不说话,永洁接着敞开了心扉,她说:“在我们道观,理顺主持红蓝通吃,凡紫青两脉,一律排挤,不然,他急急忙忙的给仪柳师叔塑像干吗?”
“嘿,我有点明白了。”
永洁的意思是理顺一直在打压紫瑜的直传弟子,因为她师从仪清,而仪清则师从紫瑜。理顺本人为红瑜养子,又是蓝瑜唯一一弟子仪珠的徒弟,理顺横跨红蓝两系,现在又将仪柳端出来,理顺个人又回到红瑜的直传弟子之列,紫系弟子永无出头之日。
“你明白什么了?”永清希望我以鬼王庙继承人身份干预理顺。
“理顺主持给仪柳道姑塑象,是司马昭之心,这不是你想跟我说的吗?”我指出永洁对理顺的心结说,“但是,我只是个外人,理顺主持那边,我说的话,他完全可以不听的。”
“那也不一定呀!”永洁终于转回水井下的鬼叫声,她说:“就昨天晚上,水井下又发出鬼叫声了,一个道观出这种事,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寻常吗?”
我笑了笑说:“你是说此事与鬼王庙有关?所以我出面跟理顺主持说话,他会听进去?”
“本来就有关嘛!我进道观这么多年,从来没听到这种鬼叫声的,曾经存放鬼王庙的木箱子往水井里一掷,鬼叫声接着就来了,你不觉得我们道观的先辈或许有冤屈吗?”永洁的这个疑问,切入问题的根本了。
“那你觉得谁有冤屈呢?”蓝瑜就是为了同门师姐妹和弟子们所受冤屈而回归道观的,永洁不知内情,更怀疑理顺的用心,蓝瑜在止界内发出呐喊,震动永洁了。
“仪琳师伯在红瑜主持圆寂之前一天圆寂了,她受冤屈的可能性最大,其次是仪珠,虽然她两度当了主持,可她最后还是将我师傅当姐妹看,将位子传给了她。当然,也不排除我师傅仪清主持有巨大冤屈。”永洁对我这个外人一吐为快。
在永洁看来,如果我就是紫瑜仙姑,我不可能不为自己的两个弟子仪琳、仪清伸张正义,更不可能不管理顺的胡做非为。但是,仪琳和仪清有可能受到的冤屈,我现在是有心无力的,我也只能寄希望于蓝瑜找到仪瑾的头盖骨,恢复其记忆,还原历史真相。
“诶,她们都圆寂了,想找到真相,可不是容易的事。”我不得不感叹一声。
永洁说:“虽然她们圆寂了,但是她们前年又回来了,尤其是我师祖紫瑜,她的影像最为清晰,我相信她的道行在蓝瑜师祖之上,此外还有青瑜师祖她也回来了。她们仨为什么会一起回归道观呢?她们是想告诉我们,当年的错误不是她们造成的,不然,她们无法成仙,那么不能回来的,也就说明她们成不了仙,只能转世,不,转世也未必,所以理顺主持只好将红瑜师祖排在了最后。”永洁的分析是有道理的。
但是紫瑜的影象之所以清晰,是因为她有着天使的身份,这一点,永洁还是没能悟出来。
我笑了一声,接口道:“所以理顺主持要归属到蓝瑜师祖派下,借大树好乘晾了?”
“可不是,仪珠主持是蓝瑜师祖唯一弟子呢,这一回,他又根正苗红了。”永洁进一步分析说,“但是他也不放弃红系,又将仪柳师叔给端出来了,理顺这个人,我无法说了。”
“你无法说?那我就有办法说了?我只不过一个小庙的继承人,当然,如果你们真不要蓝瑜师祖的木箱子,那我们要,可是木箱子取不出来,你们不是也尝试过打捞了?”我又回到木箱子打捞的事上面。
“我们前年和去年尝试过两次了,今年还没尝试过。”永洁对此也无奈,而理顺,他现在反过来了,很想将木箱子留在紫金山道观,是不可能理会永洁的想法的。
理顺要死嗑蓝瑜吗?我相信,蓝瑜一旦找到仪瑾的头盖骨,恢复其记忆,就是蓝瑜清算本派弟子之日,到时根本用不着紫派弟子永洁出手。
“是理顺主持不想打捞了吧?”我在心里笑了一声。
永洁惊问:“你怎么知道?理顺主持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