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吗呢?阿紫,要搞摸人游戏了。”李鑫不满我叫他。
“一会再搞嘛!叫你们出来就出来。”才六点钟,一会才天黑的。我站在门口向骆今生招手,可骆今生背向我,没看到我,还在院子里寻着什么,于是我让李鑫叫上林涛。
林涛出来时,季玉也跟着跑出来了。
我们四人走到后山,先是检看了水力发电机,一切正常。
再看何药清的坟,没有盗挖迹象。
李鑫问我说:“阿紫,你是不是怀疑山下那几个人是来挖坟的?”
“他们要是来挖坟的,一个也跑不掉。”我带着李鑫他们往北墙走,走到解手间外墙附近,我发现外墙边的草被踩踏得很乱,但附近并没有发现任何人。
不用猜,昨天或者上午之时,有人来过,试图从这里越墙进入鬼王庙。
鬼王庙何再清的正屋大门只我和民政、文保部门才有钥匙,至于何再清的卧室,民政、文保部门未必就能打开的,因为这道门还有一个暗锁,不然,他们上次就进去了,是用不着问我打听鬼头刀的下落的。
解手间的房顶是鬼王庙最矮的地方,我发现瓦片完好无损,转身往东向走回南门。
而那三个男生,他们跑哪里去了呢?鬼王庙的附近有一些古墓,但是这些古墓跟鬼王庙并无关系,下午我们爬山比赛时,还看到了一些新坟。
所谓新坟,其实就是最近十几年来下葬的坟,坟主是背着民政部门下葬的,看周边泥土垒积就能看出来。而这些,骆今生是再熟悉不过了,可惜骆今生没有出来。
我们往回走时,我问李鑫:“刚才骆今生在干吗?”
“他在水井四周敲地面火砖。”李鑫一开始做的生意,其实就是给规划线上的高铁和高速路上埋“死人”骨头,高铁和高速路一开挖,他接着就发财了,他所说的“钻”地就是指这个营生,可他不好对我说,我才一直蒙在鼓里。
“敲火砖?骆今生想干什么?”我自语了一句。
“这还用问吗?今生是学考古的,我想他这次至少会带一只砖头回去。”林涛说。
我哼了一声说:“这里的一砖一瓦,都不许带走。”
“院子里有那么多砖头,骆今生他带走一只,有谁知道这事呢?又不是重贵文物。”李鑫还不知道这里的有些砖是抗战之前就有了的,它甚至沾满了先人的鲜血。
“只要他带走,就会有人知道。”我瞪了李鑫一眼说,“你一个老总,可别学骆今生哟!”
回到院子里,一切准备停当,只等肖萍洗浴出来了。
骆今生这时还厥着屁股,趴在水井边听着井底下的声音。
我走近骆今生,大叫了一声说:“今生同学,干什么呢?”
“我想听听水井下面会不会有鬼叫声。”骆今生对我讪讪一笑。
水井下的冤魂不会说话,但是并不代表它就不存在。我上次在鬼王庙斋戒赎身时,住了二十三个晚上,其中有七个晚上听到了“鬼叫声”,最为恐怖的一次发生在一个雨夜里,我用手机录了下来。如果我晚上放录音,我相信所有人都会感到害怕的。
“六点多了,肖萍呢?要先吃晚餐的。”桂明问我。
我说:“你们多弄点汤,我去叫她。”
肖萍赖在自己的屋子里,也不怕李鑫要求进去。
我敲了门,肖萍在屋里机警地问:“谁,不许进来。”
“是我,快开门。”我抬手又是一阵拍门。
“就你一个人吗?”肖萍问。
“对,就我一个人。”我等得不耐烦了。
肖萍用衣服摭着身体给我开了门,她说:“怎么办?阿紫,我晚上肯定守不住的。”
“什么守不住?”我瞪了她一眼,心想你就那么想那事?见她似乎还在发烧,我给她拿了衣服,让她快穿上,说:“快七点了,该你登场了。”
“该我登场?我这个样子,我怕我会失态的。”肖萍瞧着我,恳求我说,“阿紫,晚上你让骆今生给我过夜好不好?我今晚真的只能委身于他的。”
“不行,你定的规矩,你却先坏了?”我坚持原则,不肯相让。
我想肖萍怎么就不喜欢跟李鑫在一起?这是不是李黑在捣乱我们几个之间的关系?如果是,我更加不能成全了她的需要。她的需要在我的终身大事面前是微不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