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红星小学放假比中学早,所以她收拾的动作不用那么紧赶,只要能赶上去南村的中巴就行。这些东西看着多,其实她提着并不重。
正收拾着,却突然听到宿舍里发出一阵的惊呼声,她一怔,往声音处望去,却见到门口有一个身影冷冽地站着。五官极好,深刻而完美,不是向一凡又是何人?他怎么来了?童月想。
向一凡先是扫视一圈,接着视线被她手中准备着的被褥和生活用品吸引住了。他走过来,动手帮她收拾起来,他的动作很快,马上就把所有该打包的都打包好了,不该打包的也都打包了。
“这些不用拿回去,明年可以接着用。就被褥和一些衣服需要拿回去,需要拿回家清洗。”童月指着生活用品和被褥等物分别说。
向一凡怔了下,又把那些打包好的生活用品等物又拆开。动作流畅,显然是干习惯这些事物。
室友们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童月:“童月,他是谁啊?好帅啊。”
童月笑着介绍:“这是我哥。”师兄也是哥哥,这么介绍应该没错。
向一凡却纠正:“是师兄。”
“师兄不就是哥哥吗?”
向一凡头也没抬地说:“不一样,哥哥有血缘关系,师兄没有。”
童月真被他认真的样子打败了,没有血缘关系也可以成哥哥,好吧?但是这句话她没说出来,因为向一凡的表情认真得让她觉得,如果她说了句话,又会引来他的反驳。也没见他以前多会说,师父一直埋怨他冰冷的跟个冰柱似的。
向一凡已经提起了被褥还有包着衣物的包袱,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对于后面传来小姑娘们的惊呼声理也不理。
蒋海锋兴兴奋奋地想送童月回家,他知道童月有不少东西要拿回家,肯定需要他帮忙。他都想好了措辞,就说要回南村,那里本就是他父亲的家。刚到女生宿舍那边,就见到了一个大男孩拉着她的手从房间出来,手里提着的就是她的东西。
蒋海锋只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挖走了,心里缺了一块。
所有的兴奋全部如蒸发的水蒸气,消失得无影无踪。本来想去问问她,但又想到自己是以何种身份去质问,干脆就在他们过来之前躲了起来。
向一凡一直把她拉到校外一辆吉普车前,从车上下来一个人,穿着迷彩服,见到他们过来,朝他们打招呼,又对童月说:“你就是一凡的师妹?师妹你好,我叫叶景山,是一凡的战友,也可以叫我景山师兄或景山哥哥。”
“不是师兄。”向一凡眼神冷冷地盯着他,“她的师兄只有我一个。”
叶景山愣了下,“谁要跟你抢师妹,我自己有师妹。”嘴里嘟嚷:没见过这样的,不就一声称呼?
这人很健谈,能马上融入到对方的话题中。从他的自我介绍中得知,他是叶氏家族族长的孙子,同时也是鬼谷门一位长老的入室弟子。跟向一凡同在一个部队,比一凡年长三岁。一个性格冷冽,一个性格活动好动,怎么就能成生死兄弟?这是童月不明白的。
向一凡把东西放进后备箱之后,从叶景山的手里夺过了钥匙,然后把他赶下了车。
“喂,向一凡,你不能过河拆桥啊!别忘了,我还跟你提议过礼……”话未说完,车门已经被向一凡关上,毫不留情。
叶景山又喊:“你可还没成年,不能开车,还是我来吧。”
向一凡回答的,却是一股汽车尾气,喷得他满脸都是。
他“呸呸呸”地吐了几口,嘴里嘟嘟嚷嚷:“真是一个见色忘义的家伙。”
在车上,童月想起来他们的对话,好奇地问他:“向一凡,他刚才说的礼是什么?”
向一凡没有纠正她的称呼,也没有回答,专心地开车。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说:“……是花。”
“花?”这是什么玩意?
向一凡一字一句地说:“叶景山说,女孩子都喜欢花。”
“你要送我花?”童月乐了。
向一凡摇头。童月这才松了口气,她总觉得送花怪怪的,前世总说要献花敬佛,所以她经常给佛祖供花。他要是送花给他,像什么话?她又不是佛祖。
向一凡的手指却微微拢紧,眼神瞄了一下后备箱的位子,在那里正鲜艳地躺着一束红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