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织没敢看她姑姑,低着头,把自己见到的事说出来:“那天晚上,我姑姑拿着一包药,还有银子,说是要给那位喜鹊姑娘,说是只要让二少奶奶吃了,她这一胎必不好的……我当时吓傻了,没敢吭声……”
孙嬷嬷跳起来:“胡说,她冤枉我!”
然而她脸肿得像个球,嘴也又鼓又红还裂开了,说个话含含糊糊的,说出的话谁信啊!
现在在场没有一个人信她的。
孙嬷嬷愣在那里,看看容氏,看看翔云郡主,突而间嚎啕大哭起来:“是,这药是我让喜鹊下的,是我的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孙嬷嬷承认了。
所有的人都看向了翔云郡主。
翔云郡主也没想到,孙嬷嬷竟然就这么承认了。
但是孙嬷嬷即使承认了,显然也是要把所有的错处都揽在她自己身上的。
翔云郡主昂起头,咬牙:“罢了,孙嬷嬷,你也不必为我隐瞒了,你这么说,也是没人信的!”
她望着所有的人,坦然地承认道:“是我指使她去害顾嘉的,就是我做的,如今事情既然已经败露,我随便你们处置就是了。”
齐大皱眉,用无法理解的目光盯着她:“你疯了?你为什么要为这么一个险恶的老奴遮掩?你知道她都做过什么吗?”
翔云郡主对着齐大笑,满是嘲笑:“险恶的老奴?在你眼里,她就是个险恶的老奴?她是我的陪嫁,你就这么认为?”
齐大突然觉得翔云郡主简直是不可理喻:“孙嬷嬷,她不但害了弟妹,还害了你,你可知道?”
第178章 翔云郡主的悔恨
齐大突然觉得翔云郡主简直是不可理喻, 怒声道:“孙嬷嬷,她不但害了弟妹, 还害了你, 你可知道?”
翔云郡主听得这个,默了半晌,突然嘲讽地大笑起来:“好笑,可真真是好笑!你竟说是她害了我?不知道的, 还以为你这夫君对我多好,可实际呢?”
翔云郡主眸中突然迸射出扭曲的恨意:“我就是要护着她, 她在你们眼里是居心险恶的恶奴, 可在我眼里,却是忠仆!齐逸胜我告诉你, 今日你们谁敢动她,那就先动我, 这是我嫁入孟国公府的陪嫁,我就是不许你们动她!”
齐大看着她那和往日完全不同的嘴脸,实在是痛心疾首又无可奈何:“翔云, 这个婆子,不但害了弟妹,还害了咱们的辉哥儿, 辉哥儿——”
说到这里, 他几乎不忍心说出的,毕竟这件事是翔云郡主的伤疤,也是他的伤疤, 说一次就是揭一次,每一次都是血淋淋的痛。
“辉哥儿就是被人害的,应就是这个婆子下药害的,你可知道?”
齐大的声音疲惫又沉重。
然而翔云郡主听得这个,却是根本不信的。
她越发觉得眼前的齐大好笑了:“你以为你如今说这个哄我,我会信吗?我怎么可能信!!”
她最后一句话几乎是歇斯底里吼出来的,她盯着旁边的顾嘉,怒吼道:“不错,是我,是我让孙嬷嬷干的,是我设法找到的这药,是要让孙嬷嬷下到顾嘉的饭食里,我就是要顾嘉这一胎留不下来,就是要她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就是要让她痛苦一生!”
她说完这话的时候,齐大伸出手来,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男人的力气大,翔云郡主又是体弱的,一巴掌过去,翔云郡主脚下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在那里。
周围的人都没有一个上前阻拦的,就连容氏也都静默地站在那里看着。
就连翔云郡主自己的丫鬟也都不敢上前了。
旁边的顾嘉却轻轻拧起了眉。
翔云郡主对她的恨,她感觉到了。
这种恨简直是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所以上辈子的翔云郡主也是抱着这种恨意来对她下药,让她四年无出吗?
为什么?
齐二过来,扶住了她的后腰。
她被翔云郡主这么凶狠地指着诅咒,他怕她怀着身子受不了。
他低声道:“嘉嘉,你先回去歇息吧,这里的事——”
顾嘉知道他的意思,摇头:“不,我要听着。”
说着,她望向了翔云郡主:“我要听着,听听你为什么这么恨我?同在孟国公府,同样是齐家的媳妇,我可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对你不住的事,竟惹得你如此待我!我虽未必有多好,但是对你,我自认仁至义尽,也从未有过不好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