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真给的药膏一直没有用完,她每天也一直用着。拓跋真每天把她的骨头卸下来,又帮她装上去,药膏没了,又扔给了他一瓶。
直到,她所有的骨头都被卸了一遍,又都被装了上去。她整个人都没有了人的样子,身上名贵的丝绸却破烂的像一个乞丐。全身都红肿着,脸色苍白入纸,瘦的整张脸都剩了皮包骨,身上却肿的大了一圈,整个人都不协调了。
想起这些,叶芸姬在原地哆哆嗦嗦着,等着拓跋真的宣判。
“去王府里调个房间,把伤养好,然后,把你一只手交给我!”他冷冷的说道。叶芸姬抬眼看他,喜悦的事情来得太突然,她这个暗无天日了几天的人有些受不住。
“出去吧。”那人依旧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淡淡的说。
叶芸姬挣扎着爬起来,整个腿钻心的疼,她站了几次都没成功,最后无力的摔在地上。
拓跋真这才睁眼看了她一下,拍拍手掌,密道口忽然有响动,不一会一个人就走了进来,一个红衣女子,眉眼之间媚态俨然,却是冷峻的。“把她抱出去,找间房间放下就行。”他淡淡地说。
那红衣女子冷着脸,一言不发,抱着叶芸姬就走。她的动作不轻,叶芸姬忍着痛,任他抱走。手中还握着那个青铜瓶子。
叶芸姬在养伤的这段时间,秦宛月也被萧婉儿从祠堂中放了出来,只不过,因为她一见到秦拢月就“胡言乱语”,被萧婉儿禁足在了自己的院子里,还派了专门的人看着。
其实秦宛月有几次想偷偷的溜出去,去看看姨娘,或者……或者找拓跋野想想办法,可是每次走到半路,都被人莫名其妙的打昏,然后第二天在她在祠堂里给她安排的房间的床上醒来。
那神秘人不对她做什么,就是不让她出去。秦宛月也起了较劲的心思,一次不成跑两次,跑三次,跑四次。被抓回来一次跑一次,抓一次跑一次。然而结果还是一样,他一次又一次跑着,却都无一例外的被抓了回来。
梦烟因此很是不满,不由得去和秦拢月抱怨。“小姐,大小姐,您换一个人吧,换一个人吧,这样我每天晚上都不用睡觉了啊!那女人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天天跑啊,天天跑。”
梦烟叽叽咕咕的在秦拢月耳边磨叽,梦云在一旁忍不住偷笑。秦拢月不耐烦的将手中茶杯放下,皱眉看向梦烟:“梦烟,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得了。叫你去看着他你就看着他,哪来那么多废话?快去快去。”秦拢月挥挥手,就要把梦烟推出去。
梦烟苦着脸,还要说什么。秦拢月一把指住他:“哎,快点去啊,这么一会秦宛月如果跑了,我叫你洗一个月厕所!”秦拢月扬眉对梦烟说。
这一句话话音还没落,梦烟就光速消失在了原地,这速度之快,让秦拢月啧啧称叹。
梦云在一旁终于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梦烟落荒而逃的样子还真是好看。不过主子也太损了一点吧,梦云默默决定,以后说什么也不能得罪主子,万一一个不小心被罚去洗一个月厕所怎么办?梦云一瞬间十分同情梦烟。
秦宛月连续跑了大半个月,最后终于泄了气,不跑了。她不跑了梦烟也终于松了口气,晚上可以消消停停的睡一觉。
叶芸姬的伤也养的差不多,只是脸色还没有恢复过来,依旧苍白着,走路却不成问题了。她冷漠的挥刀斩下自己的左手,交给了拓跋真。那人瞄一眼地上苍白无血色的断手,静静的看着窗外,眼神深远。
“退下吧,这件事儿就算是了了,将军府,我会派别人去,你身体养好之后就回归队伍。”他挥了挥手,衣袖光洁不染尘埃。
叶芸姬一言不发的退了下去。终于算是了了,比起一只手的惩罚,她更害怕那在密室里的日日夜夜,至今都不敢去回想,怕牵动旧的伤口,在找到那刺心的疼痛。
那些日子,深深的埋在叶芸姬的心底,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翻起。她又回了队伍,等待着下一次任务,等着她之后的路。
摄政王府。
寒玉床上,呼无染正在打坐练功。体内真气流转一个周天,过周身经脉,再回入丹田,如此周而复始。血月无心静静地挂在他的脖子上,闪耀着微弱的红光,呼无染不知道。一片红色光影里,叶天仰头看着,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
“这个呼无染怎么还不睡觉?而且还在练功?他这样自己怎么出去啊!”血月无心里的叶天走到这空间的边缘上,手心翻上聚起一团红色气息,缓缓的贴在了上面,呼无染内力极高,现在又是他练功,精神强大,他要怎么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