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颗废弃的棋子,哪能当的起皇帝陛下的补偿。”
一句话吐出来,易无风顿时哑口无言。虽然他隐隐猜测出,当年的事情必有端倪,但后宫的争斗之事,母后从来不让他牵扯其中。所以,很多事情他亦是一知半解。
易无风不知道,但太后却是知道的清楚明白。
易无鸢的一句“棋子”就像是一根针,狠狠的插入到太后心口,疼的太后几乎喘不过气来。看着易无鸢的眼,立刻就掉下眼泪,
“香儿,母后知道你怪母后,但母后没有办法呀。”
“因为没有办法,所以就舍弃亲生女儿,去为儿子谋求那个位置么?”这些年来,沉香宫里头的孤寂清苦,还有被至亲舍弃的那种不甘。一直萦绕在易无鸢的心头,得不到缓解,也得不到舒发。
所有的怨恨,也一直聚在她的心口。
“你知道么,你是这世上最狠心的母亲!”
这直白的指控,戳的太后伤痕累累,却不知道该如何去为自己辩白。
“对不起,香儿,对不起!”唯有着一句句苍白的对不起,流露出口。
霎那间,易无风好似明白了什么,盯着太后的眼神,变的有些怪异,
“母后,当年的事情……”
“当年?”未等的太后答话,易无鸢已是苦涩的一笑,
“若不是母后哄骗我去月凝宫后边放烟花,怎么会烧着了月凝宫里头的窗户,又怎么会那场大火。还有母后的交易呢,肖贵妃也是肖家的女儿,再不济肖护是她的亲哥哥,没那场火,皇位怎么也不会沦落到你的头上。”
“什么?”倒是不知道还有这茬,易无风猛的一愣。
“住口。”被易无鸢如此**裸的揭穿当年的心思,太后厉喝一声,
“不要再说了。”
“怎么能不说。”并不理会太后的撕心裂肺,易无鸢继续开口,
“母后,你知道么,这十八年来,我一直都在问自己,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难道我就不是你亲生的么?”
“我……”
“后来,我才知道,皇权对你而言,其实比我们都要重要。”
“不是的,不是的。”深知自己已然被易无鸢误会,太后挣扎着从榻上起身,靠到易无鸢身边。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她一把推开。
若不是易无风及时扶了一把,太后定然摔倒在地。
不理会太后踉跄的身影,易无鸢站立起身,
“你知道么,我此番回来,只是想告诉你。我是那么的讨厌你,讨厌你。”说完,漠然的转身,朝着宫外走去。
“香儿!”见不得易无鸢如此绝情的模样,易无风大喝一声,始终唤不住她决绝的脚步。
最终,易无鸢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易无风与太后的眼前。
第124章 狭路相逢
一朝皇命示下,各地纷纷涌起科考的热潮。
陈年往事,遗恨不能顿消的挣扎,纠结在许皖年的心口。迫使的他毅然的离家北上,参加科考。
许皖年乃是淮阳许家的小儿子,祖父曾是淮阳府衙里的捕快,到他父亲这一代,弃官从了商。虽然不能大富大贵,好在也能在淮阳城里头占个不大不小的威名。
无奈的是,俗话说的好,富不与官争。
在权势面前,所谓的殷实,全部没了它该有的作用。
许皖年一直都忘不了,顾琴沁嫁人之前,看着他那无可奈何的哀婉眼神。凄凄切切中,带着难以消除的遗恨,她说。
“皖年,终归你们情深几许都好,又如何拧过的那权势。左右婚事都是我父亲定下的,是淮阳府丞家的儿子,你们如何抗争?算我对不住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自顾琴沁成婚来已有两年,许皖年一直无法释怀。
不是对顾琴沁背弃的怨恨,而是对自己的谴责。
若是自己也如那淮阳府丞那样有权有势,也许他们就不会有此结局。
所以,当皇命一示下的时候,许皖年就离开了家。他熟读诗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只不过是生在商贾之家,无人举荐,才与仕途失之交臂。如今科考之制推行,他必定能从中脱颖而出,考取到功名。
让所有人知道,他许皖年并没有不如任何人。
而许皖年确实也没有让他自己失望,在第一轮的院试中就脱颖而出,名列第一。如今,他需要前往闻水城参加乡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