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秋华看蓁蓁手里捏着的金钗几乎要戳进掌心了去了,忙在旁提醒了她一声。
顾问行并未瞧见秋华的举动,继续道:“奴才先前也是不知道庶吉士大人就是从前皇后娘娘相看过的,若是知道一定就会小心地提醒大人在御前不要提此往事,徒曾娘娘的烦恼。”
蓁蓁把手里的金钗交给霁云让她插进她的发髻里,她看着镜子里顾问行的身影笑笑道:“怎么会,皇上是宰相肚里能撑船,昨儿也吃了几口干醋,过了也就过了。”说到这她突然想起一事,“对了这完颜大人还没娶妻吧,我妹妹再得两年也是要嫁人了,不如……”
顾问行一听是要哭出来了,连膝盖都快软了。心道:德主子,您就饶了奴才吧,这您要是把妹妹嫁了他,皇上就知道你还惦记这人,往后可就不是吃干醋的事了。
幸好蓁蓁略一想就觉得这事不成,就不说皇上的事了,这完颜立德和她同岁那就是比小妹要大上十岁了,不成不成,这老夫少妻的。何况他们家如今抬了旗还是要从正身里给小妹挑个夫婿才是。
“哎,还是算了。顾总管,这事我来说不方便,回头还是你瞧着合适的时候同皇上提一提,给这完颜大人指门好亲事吧。”
顾问行见德主子自己想开了,松了一口气道:“是,奴才会的,娘娘放心。”
转眼便是皇太后千秋,今年天下大定风调雨顺,兼之前与两位嫡亲亲王闹得不快,皇帝有意找个台阶解了二人的宫禁,因此早早嘱咐内务府务必好好操办。
皇太后待蓁蓁素来亲厚,她生胤禛时在宁寿宫安胎不说,前次早产皇太后在瀛台还亲自探望。这份恩情她感铭于心,于是早早托了惠妃帮忙一起寻些寿礼献给太后。
惠妃带着一堆东西来永和宫的时候瞧着精神不振,蓁蓁觉得奇怪问:“你怎么了?这是没睡好?”
惠妃揉了揉额头:“皇上近日快把后宫变成戏园子了,今儿找这位用膳明儿拉那位下棋,连我都不放过,昨儿硬生生拉我说了一下午的话,天黑了见我没精神才放我回延禧宫。”
蓁蓁失笑,这事她心中有数,皇帝最近在后宫玩起了雨露均沾,连端嫔布贵人这些老人都被他一一想起。尤其是每逢初一十五更是热闹,初一午膳与皇贵妃用,晚膳与贵妃用,十五再掉个顺序。
这样一来,坏处是后宫有心思的人更多了,好处是她永和宫在别人眼里有些失宠了。
蓁蓁给惠妃揉了揉额头:“我得了西洋的薄荷脑油,你等会儿也试试,抹一点就有神效。”
“那我得都带走。”惠妃一点不和她客气,“我这还不是因为你,别和我打马虎眼,前几日我宫里太监都听见闲话说你失宠了。”
蓁蓁点点头,“嗯,所以找你看看寿礼,赶紧讨好讨好皇太后找个新靠山。”
惠妃哪能不知其中底细,给蓁蓁拜了拜,“全给你带来了,这沉香木的佛珠、琉璃插屏还有那鎏金佛像,你挨个挑吧。”
“姐姐对我最好。”惠妃背靠明珠是后宫数一数二的财主,蓁蓁也不和她客气,挑了几件上好的留下,又拿出自己备的佛经、貂皮给惠妃过目,两人凑在一起挑了最合适的只待皇太后千秋敬献。
都挑完后,秋华端来了小厨房新做的柿饼让惠妃品尝,两人闲坐窗下有一搭没一搭地下棋闲聊。
“说起千秋,这回皇太后过寿怕是外命妇都要进宫了吧。”蓁蓁心里存着她从坤宁宫带回来的那两个舒舒觉罗氏绣的荷包,“贵妃的生母是不是也要进宫。”
“自然,她现在也是有诰命的,仗着儿子是国公,女儿是贵妃,把遏必隆的继妻挤得连正院都没得住。”惠妃提起这老太太也是头疼,“你别去管这人,她大概还记得你。”
“哦?”蓁蓁倒没往这上面想。
惠妃有点无奈地摇头,“她那时候给绮佳写信,让她早点把你送给皇上,借腹生子。”
蓁蓁朝秋华使了个眼色,秋华匆匆拿来了那两个荷包,蓁蓁递到惠妃眼前,惠妃翻看了两下指着那个鸳鸯的说:“就是这个,那封信我也看了,当时我还劝绮佳别为了你伤面子。”
蓁蓁白了她一眼:“姐姐倒是实诚。”
“我和你说假话干什么,你做后妃生个孩子,对绮佳是好事。那时候多少眼睛看着坤宁宫呢,这舒舒觉罗氏心思动的比谁都快,三番两次和绮佳说这事可绮佳就是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