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浩,你先出去吧。”先前他说让他出去,他还站在着,是他疏忽了,公主在这儿,怎么能由一个侍卫发号施令呢,舒浩虽然有些不着调,但规矩还是懂的。
或许是公主在他面前很少摆公主的架子,久而久之,没什么人的时候,跟她说话也越来越随意,就像普通的男女对话一样。
但一到公主向他表达心意的时候,立马又摆出一副女尊男卑的态度,如果他是公主,他都想抽死自己了。
他上前将袍子小心地从地上捡起,细细地抚摸上面的蔷薇花,公主送给他的东西,即使他不要,她也不会收回去,这是她面对他时,最后的骄傲。
芜烟心烦意乱,整个人像一座被火焰融合的冰山,每日冰火两重天,备受煎熬。
想去找他,又畏畏缩缩,如果她的面子有十层,那么在他面前,也已经丢了九层了,最后一层,是她仅剩的骄傲,她不想把最后的脸皮也扔掉。
所以这半个月,给皇上挑礼物挑的格外认真,和扇杨一起去了一次江南,给她母后也挑了一些簪子。
“姐姐,你看那个男人。”
“谁?”
“就是那个摸着红色簪子的男人。”扇杨指了指左前方,又看到那个奇怪的男人了,每次出场方式都是如此……另类。
“怎么了?兴许是给他夫人挑的,有问题吗?”芜烟对别人的事向来兴趣不大,只是意思意思问了一下。
“哎呀,你不知道,我先前在如花楼吃饭的时候,就看见他点了六盘八宝鸭,对面还放着一碗米饭,还不停地给碗里夹菜,你说他明明是一个人吃,还拼命地给一个没人吃的碗里夹菜干嘛?”
芜烟咽了咽口水,接着道,“还有啊,在如烟阁,他盯着一件衣服笑的好惊悚,还把所有红色的衣衫都包起来了,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姐……”
“扇杨,兴许是他想起他的夫人了,好了,别人的事情,就别管那么多了。”
芜烟又想到了其实。
她不想想他的,只是这个叫其实的人已经有了打开她心门的钥匙,每次思念来袭,心门就被打开的彻底。
一个看起来凶巴巴的男人,也会温柔地给夫人挑簪子,其实呢?
他愿意给她挑簪子吗?他能安安静静地陪她一起吃饭吗?他会不停地给她夹菜,关心她吃的好不好吗?
她想的,可是……他从来没有这样过,也一点机会都不给她。
第26章 他收藏的衣裙有主人了
其实没想到公主会说走就走。
他伤好后就去站岗了,公主明明看见他了,却还是目不斜视,从他身边轻飘飘地走过,搞的他心里一阵心酸,觉得自己像极了被夫君抛弃的小媳妇。
芜烟心里也不好受,自从“知道”他喜欢男人后,就没有借口再粘着他了,她要保存她仅有的自尊。
就这样,又过去了十多天,到了十一月一日,夜帝的五十岁寿典。
芜烟带着小魔女早早地带着进了宫。
皇宫一派喜气洋洋。
其他小国也派人送来了礼物,大臣们也是眼里带笑,一句一句吉祥话说着,把夜帝逗得好不开怀。
芜烟无意往对面瞥了一眼,对面的男子面若寒沉,凶相微露,一身黑色衣袍与宴会格格不入,给人一种肃杀的冷峻感。
芜烟蹙了蹙眉,觉得这人好生眼熟,不像是她们西里人,但她确定她见过他,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了,就不想了,她本就不是一个好奇心强烈的人。
“皇姐,皇姐,那不是那个男人吗?”扇杨拉了拉她的袖子,在她耳边小声嘀咕道。
东西野拿出酒杯倒了一杯酒,闻言极快地瞥了一眼称呼他为“那个男人”的小姑娘。
芜烟看他盯着扇杨看了一眼,就知道他听见她们说的话了。
转过头对扯着她袖子的小魔女说,”好了,知道了。”
扇杨被那一眼看的吞了吞口水,知道是被他发现了,但她偏不信那个邪,继续在芜烟耳朵叨叨,“皇姐,那个男人好奇怪的,我觉得他可能是把侍卫迷惑了,然后混进来的,你看他那个样子,也不想是个正常人,我说……”
“扇杨。”芜烟有些严厉地叫了一声。
扇杨立马打了打嘴巴,不敢再说了,小嘴撅起,不敢把脾气对着皇姐发,就极快地瞪了东西野一眼,带着小女孩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