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疯了!
他力气很大,拖着我要带我离开现场,我终于不再温顺,对着他又踢又咬,却每次都被躲掉。手上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最后我没忍住,空着的那只手手朝他的脸扇过去,他下意识一躲,我的手就触到了他的颈部,指甲很迅速且猛烈的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痕,瞬间,便有些些血丝翻涌着要冒出来。
我一下懵了,陆轻舟也懵了,他盯着我,不可置信的模样。当时的我在陆轻舟心里,肯定像极了一个白眼儿狼。他在冰天雪地里将我捡回去,保我一时温暖,我却好了伤疤忘了疼,最终还反咬他一口。裴明珠最爱说的口头禅是,畜生和人最大的区别除了思想以外,还有一点就是,人比畜生爱犯贱。
的确,人都是犯贱的。我们都会忽略掉身边那个纵着自己一切行为的人,以为这一切都是应该,然后恃宠而骄地,去追逐那些对自己来说,充满不确定的人和事物。
好半晌,陆轻舟终于放开了对我的钳制,表情也从最初的诧异幻化为惯有的轻描淡写。
他平静的问我,夏平安,你跟不跟我走。
在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也许我们就要告别在彼此的生活里了。大概我可以阻止这一切,但是我没有。我固执的站在原地,看前方的人远去,一股气憋在喉间,吞吐都难受。之前,我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陆轻舟的背影,那天才发现,是清冷和落拓。
我再转身,要去捡那块写有名字纸板的时候,看见了许灼。他站在我背后,不知有多久。我有些慌张的盯着他,怕他又开口要我走,最后却没有。他很冷漠的看着我问。
你这样做,究竟想怎样,又想得到什么?
我舔了下干裂的下嘴唇,轻轻回答。
我也不知道。大概,我是想得到自己的原谅。
第37章 最大安慰。
我亦步亦趋的跟在许灼背后,眼睛控制不住地盯着他行走的右腿,微跛,早已没有了当年的健步如飞。我越看,心里就越难受。要是早知道今天,早知如此,我当初就偷偷摸摸的当个小三儿又怎么了,我绝不再矫情的去求一段什么干净的感情,只要他好好的。毕竟这世上有多少感情是干净的呢?在你眼里干净,在被人嘴里,始终会带上尘。
许灼大概也感觉到了我灼热的视线,期间他回过头来看我一眼,我立马将目光移到别处。指了指楼下的一颗榕树道,哇。好大啊。闻言,许灼却笑了一下说,夏平安,你顾左右而言他的德行,真是一点也没有变。
我突然就雀跃起来,几步跟紧在他背后,捏着手掩盖自己的紧张,我说什么啊,原来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一形象?不不不,其实我很诚实的我不会说谎。许灼飞快地瞄了我一眼又转过头去,半会儿问我,有没有看过《奋斗》。我一见终于找到能聊的话题,忙不及地回答,当然看过。他问,那你喜欢谁。我不自觉地开始和他并肩往前走,仿若与多年的老朋友叙旧。
最喜欢的个体是米莱,最喜欢的情侣是向南和杨晓芸儿!
为了配合许灼,我刻意放慢了脚步,难得的小家碧玉。他说恩,你就是一杨晓芸,却做着米莱的事儿。
我知道他是在拐着弯,说我像杨晓芸那样有些不讲道理的泼辣,却如米莱对陆涛那样情深如许的追逐。我心下黯然,脱口而出。
按你的意思邓蕾是夏琳了?你现在是不是喜欢邓蕾那样类型的女孩子?要不我改改?反正,不管你喜不喜欢我都不会轻易放手的,许先生,在这一点上,你最好有意识。
他很讶异的盯着我,然后问,记得瑶瑶对向南说过什么吗?我摇头,说太多了怎么记得住,最终他什么也没再说,带着我继续往前走。
当邓蕾打开门,看见许灼背后的我时,那眼神特别不理解。许灼很平静的进屋,我也跟着很怡然气使的走进别人的领地。邓蕾始终是要比我懂事太多,这整个过程,她没有问过一句话。
我想,再没有比这更怪异的场面了吧,我顶着一莫名其妙的身份坐在人家家里,还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仿佛我就是应该属于这里,忽略掉自己尴尬的身份。好像真是这样,一遇见许灼,我的身份就变成个三儿。四年前,我介入他和卫优澜,虽然是无意而为之,但今天,我又妄想介入他和邓蕾,抱了百分之百的刻意。如果不是裴明珠已经盲目到纵容我所有行为,那她肯定会鄙视我的,说我一碰见许灼就要自甘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