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知道守着你的后院?”夏浦玉看向周围星星点点的彼阎洞子弟,还有血污满衣,目光苍凉的忠仕们。
白姜低低眼睛,又抬起头:“我要的是你死,他们的死活,我又怎么管?”
“那白日前辈的呢?”夏浦玉休息得当,揉了揉心口,那里仍然如同散架的鱼骨一样零散,但痛感已经有一丝缓和。
“……”白姜的脸色猛然黯淡,似是怒火中烧一样的他,周身突然燃起气焰。
夏浦玉理了理额带,又道:“难不成,她的死活,也与你没什么关系吗?”夏浦玉语气里的嗤鼻,叫白姜内心一揪。
“臭小子活的不耐烦了!”白姜怒声一吼。
鬼见怜忿忿的一跺脚:“这小子疯了吗?!”
高不落走过来,轻言道:“别急啊,他那是故意吃招,看透了白姜的招数,他也好学学啊。”
“浦玉可不像白姜,观察人招数,用只守不攻这样的烂招数。”
夏浦玉站直身子,不管身上的伤口,正言:“那就看看如何不耐烦。”
他沉下心来,运足浑身之气,聚于丹田,又均分各身,沉宁吸气,化身为影。
他是万物,他是夏浦玉。
此刻,他脚步似似风,脚底如云,云中远鹤步似是仙人驾到,他一个腾越,飞起就给白姜一佯招。白姜正接招,就见夏浦玉的身影往他身后去了。
等到白姜转身,就见夏浦玉已经横劈来一棍刃,气刃惊动了周边荒草,气流滚滚,白姜的挡招根本未起作用,直接吃了这一招,衣服上瞬间就被割裂出了口子。
他看着自己的伤口,惊愕道:“这不可能!”
还未反应,夏浦玉已经运气一掌,直抵德景棍。气力涟漪通过德景棍,冲出棍头,金黄的流苏被气风吹的轻飘飘的飞起,接着,这带着夏葛两家几百冤魂的力量,狠狠的落在白姜身上。
“可是彼阎洞灭的夏葛两家?”
“是。”
“那哥哥为什么还要在世间找夏家遗仕?”
“斩草除根。”
“可他们是忠义!”
“他们也是祸害!”白姜盯着白日的眼睛。
“那哥哥是什么?”
“哥哥……我是为了你好,为了彼阎洞。”
“为了我好,哥哥哪里为了我好。为了我好,怎么会对我下死手,为了我好,怎么会利用我……”
“你不是我哥哥,你是白姜。”白日说完这句话,便受了白姜那一掌。
白姜僵硬的站在原地,还不能相信,自己已经五脏俱焚,肝肠寸断。
“这是剑,棍为什么?……”
“剑,在好人手里,亦是棍,棍,在恶人手里,亦是剑。”夏浦玉看着白姜。
“你还记得白日是怎么死的吗?”
白姜瞪着眼睛,脚下一软,仰面倒下。
他的躯体荡起周身的荒草,波浪层层叠叠的在两尺外消逝。地上荡起一层薄薄的尘土,白色的衣衫似天上的云,百里断崖的雪。
他当然记得。
白纸灯笼烧成火焰,雪一片一片的落下,那是他做过最后悔的事。
他怎么不记得。
第87章 (八十五)则袖锵锵终得重聚
要说则袖往彼阎洞去后,白姜部下的残余就往彼阎洞落荒而逃了。
他们虽知道彼阎洞恐怕已经不会再姓白,但他们明白,要找个活路。找个活路,便不能再回星汉平原,他们零零散散,成了他们自己,而不是某个无名的窃仕,窃娘,做着被人唾弃又耀武扬威的偷盗事业。
彼阎洞只剩下一些内眷和一些年轻者,玲门的人根本没有出现,这正是浦玉所预料到了。以至于则袖一到彼阎洞,彼阎洞便成了无主的窝。
再者。则袖与他们并未大动干戈。他们个个眼神木讷,手脚机械,手里或者是兵刃,或是装着药物的瓶瓶罐罐,他们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知道继续做就对了,则袖的到来似乎猝不及防,但似乎也没有几个人意外一样,只是停下了手上的一切,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惊讶的年轻人。
“我不是彼阎洞的人,也不是玲门,不是风雨阁,不是半惹囚……
我是葛家人。我不做屠杀的事,我不做他们做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