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唯欢愣了下,没来得及说她现在不能回去,便是一阵天旋地转。被男人稳稳地抱起来,虚虚披在肩上的睡袍滑到地上,大手撩开她的睡衣下摆……
她半跪在床上,长发在床铺散成茶色的湖泊,光滑的脊背贴着滚烫的胸膛。
贺正骁凌厉的鬓角沁出汗珠,沿着他的轮廓滑过,从分明的下颚滴落到她脖颈上,和她细密的汗珠融成了一片。
他暗着眼眸,低下头,寒凉的嘴唇在她的后脖颈轻轻地碰了下,他特有的低哑性感的声音,不轻不重地回荡在她耳畔,“欢欢。”
乔唯欢克制不住的松开咬得死紧的嘴唇,痉挛的手抓着枕头,又被他的大手覆盖,一点点的展开了手指,浑浑噩噩的应了他一声,“贺正骁……”
暌违已久的性/事酣畅激烈,乔唯欢根本掌握不了节奏,一晚上翻来覆去的,基本没有清醒的时候。
隔天,乔唯欢睁开酸胀的眼皮,对着全然陌生的地方发了好半晌的呆,才蓦地坐起来,腰上尴尬的酸痛让她又重重地跌回座椅。她愣愣地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竟然是在飞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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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隐与亚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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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1章 :城堡(1)
意识到这一点,乔唯欢瞬间清醒过来。她抬手去拉遮光板,忽而男人的长指抵上她的额头,把她按回到座椅上,顺便把嵌了道缝隙的遮光板落下。
对上那双明显在挤兑他的视线,贺正骁眼风都没给她个,大手拉起毛毯,盖到她身上,把人裹得严实。
“你不累?”
……累不累的,非要问出来?
乔唯欢听后面好像有轻微的脚步声,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忠叔辣了耳朵,悄声走了。
再抬头,看贺正骁眉目深邃地翻过一页文件,鼻峰是一本正经的挺峻,好像说那话的人不是他。
乔唯欢拉下一点毛毯,哑着嗓子问他:“我们去哪?”
“曼彻斯特。”
乔唯欢想到了,然而还是蹙起眉,“我在B市还有事,现在不能去。基金会那边才开了个头,还有好多细节没敲。”
贺正骁眼眸未抬,看了眼腕表,“到了曼彻斯特是早晨,还有七个小时,你确定你现在不睡?”
……见了鬼的大男人。
乔唯欢抿起唇,伸手遮住他的眼睛,“你不让我做事,那你也别做了。”
她掌心柔软潮湿,带点刚睡醒的热度,轻轻柔柔的覆上去。
感觉男人似乎动了下眼帘,修长的睫擦过她的掌心,那一点麻痒,让乔唯欢感觉她好像不动声色的调了个情,她的手就有点撑不住。
正要收回来,男人拉下她的手,嘴唇和她的掌心轻微一碰,深黑的眼眸意味深深地转向她,“可以。”
乔唯欢知道他肯定有后话,连忙抬起另一只手打住他,“停,我没想别唔——”
不远处,忠叔一脸严肃地挪了挪脚,离机舱远点,然而还是能听见里面的声音。
“投怀送抱……昨天晚上你不够?”
“我投铁饼了?你坐在外面,我要出去肯定要路过你,你讲不讲道理……”
“欢欢,你不让我办公事,也不让我办私事,是谁不讲道理,嗯?”
“歪理……你够了,我身上酸……”
忠叔觉得,他应该离着更远点,只好走开了。
飞机落地时,乔唯欢勉强撑起眼睛。她想自己下去,结果还是被男人捞起来,抱着下了飞机。
可能是气候的关系,乔唯欢习惯了B市的四季分明,现在再回曼彻斯特,反而有些不适应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
空气里仿佛遍布水汽,黏丝丝地沾上她的皮肤,让乔唯欢不太舒服。她拉了拉身上披着的外套,安静的把脸埋进男人宽厚的胸膛里。
从机场到车子的路途漫长无比,等坐进后车厢,乔唯欢才缓过气来。
锁着她腰的大手细致地揉着,贺正骁拂开贴上她脖颈的一缕长发,“还有段路,困就继续睡。”
乔唯欢靠在他肩膀上,半睁着眼睛,摇了下头。
黑色的车窗为这座城市刷上层深冷的釉,葳蕤的草木和破败的杂芜,都变成森冷的色调。
曼彻斯特,她到底还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