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正骁眉尖轻微的动了下,彻底明白她为什么回来便会说这个。
很早就知道会是Lisi继承王位,只是从来没有娶Lisi的念头,否则当初也不会把这头倔的带回曼彻斯特。至于夏洛蒂的想法,也就只能想想,不可能动摇他,夏洛蒂也不敢明确的说出来。
一个想法,根本没有份量。
“夏洛蒂说话直接,你不用听她的想法。”贺正骁慢条斯理地起身,“也不该被她的话影响。”
她是不会被几句话影响,但是贺正骁是不是太不当回事了??
乔唯欢的眼睛始终盯着对面的男人,看他不疾不徐的踱步过来,“贺正骁,你当我在开玩笑吗?刚刚夏洛蒂在楼下亲口承认,韩叔的事是她做的。”
“欢欢,你最近太紧张。”贺正骁揽过她的细腰,低缓的说:“别把情绪带进来,夏洛蒂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他胸膛紧绷,浑厚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乔唯欢却不可抑制的开始手脚冰凉。
“贺正骁。”乔唯欢拉开他的手臂,转身向后退开几步,“我不会污蔑人。”
这是动火了。
贺正骁看她一眼,轻巧地转动门把,沉声问门外候着的佣人:“夏洛蒂走了?”
佣人闻到点硝烟弥漫的味道,胆战心惊的弯下腰,“刚刚夏洛蒂夫人已经离开了。”
“这么巧?”乔唯欢笑出声,乌黑的眼睛里冷沉一片,“和我说完就走了,贺正骁你敢不敢让她回来,亲口问问她,韩叔的事到底是不是她做的,我有没有乱泼脏水?”
她的姿态又冷又硬,石头一样捂不化,话里的味道也太绝。
贺正骁徐徐理好睡袍领口,深重的眸光沉甸甸的压下。
不着痕迹的压迫感袭来,乔唯欢被他看得,有种快要喘不过气的错觉。
眼看贺正骁比了个手势,佣人低着头离开,门外很快又起了阵沉稳的脚步声。
西装男伫立在门边,“先生,夫人。”
乔唯欢不太明白贺正骁让西装男过来干什么,随后便听见西装男在门外说:“之前夫人在飞机上,我们联络不上,B市那边的消息就递到这里。夫人,韩老先生的事,我们已经有了头绪,应该是韩老先生在研究院的同事做的。”
乔唯欢愣了下,听他继续说:“一个月之前,韩老先生和他的同事因为意见不合,在学术讨论会上起了口角。事后他的同事联系了几个朋友,在酒店的电话上动了手脚,从外线切入,我们今天才查到切入点……”
后面再说什么,乔唯欢有点没听清,她望着贺正骁英挺的侧脸,“让我听这个……他说的你信吗?因为起口角就要把韩叔逼进医院?”
“韩老先生的性格,你应该很清楚。”
西装男脚步轻轻的退下,贺正骁关上房门,“对于很多人来说,面子等于威严。参加学术讨论会的人不下百个,韩老先生当众扫面子就是挑战对方的威信,那个人的动机很充分。”
脚下有些不稳,乔唯欢靠上柜子,逼着自己挺直脊背。
查了那么多天,什么消息都没有,恰好今天就查到韩叔同事头上,还是在夏洛蒂亲口承认之后,她大概能明白夏洛蒂为什么会直言不讳了,敢情是这边已经给出“凶手”了。
刚刚夏洛蒂说“看他会不会相信”,她还信誓旦旦的说“他会”,显而易见的事实是,无形的大手狠狠打过来,她再一次被煽了巴掌,脸上不疼,胸腔里却在沸腾作响。
情绪越汹涌,脸色就越静。
乔唯欢快步走到门边,轻轻抬眼:“我对你很失望。”
一句失望,她说得轻,从身体里透出的心力交瘁,让贺正骁眸底的夜色轻微地涌动。
脑袋里嗡嗡作响,乔唯欢脚下发虚地绕过贺正骁,猜她现在脸色一定十分难看,还是扶着楼梯扶手下楼。她怕再留下去,会控制不住和贺正骁吵起来。
堪堪迈下两层台阶,忽而察觉到背后的压力,避无可避的被贺正骁单臂环住腰身。
“你回来就为了说这个?”
贺正骁手臂略微使力,乔唯欢树袋熊一样被他捞起来,直接把人带回到走廊上,“你不觉得,撤案的事情也有必要说清楚?”
乔唯欢浑身僵住。
之前没提撤案的事,不是刻意为之,而是当时交谈的重心都放在案子本身。想来贺正骁现在知道,案子是莫西临帮忙撤的,没准她在医院楼下碰见莫西临的事,也传到贺正骁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