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正骁大步上台阶,“下午她干了什么?”
“夫人下午去了书房,我进去给夫人送下午茶的时候,看见夫人在看书。晚上吃了饭之后,夫人回了房间,没有再出来。”
佣人顿了顿,到底还是压低了声音说:“先生,夫人一整天几乎没说话,只是在要出去的时候,和门口的护卫说了一句。”
贺正骁脚步顿了片刻,才重新迈上台阶。
乔唯欢坐在小沙发上,腿上盖着薄毯,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外。听见开门声,她眼睫微颤,“你不用派人看着,我要是想走,会在走之前告诉你。”
她偏过头,“Lisi的登基大典是什么时候?”
贺正骁轻轻合上房门,略微垂眸,厚重的眸光落在她的小半张侧脸上,“后天。”
乔唯欢点了下头,余光瞥见贺正骁长指解开衬衫顶端的纽扣,她眉心一跳,掀开毯子从沙发上起身,“我去客房。”
忽而有冷沉的暗影覆盖而下,乔唯欢条件反射的退开,腿抵上沙发扶手,不由得重新坐下。
有力的手臂落在身侧的扶手上,乔唯欢抬手抵住迫近的胸膛,宽厚紧绷的,半温半凉的,从前十万分的熟悉,现在又觉得陌生。
贺正骁全然不顾她抗拒的姿态,长指握住她的手腕,微弯下腰,寒凉的嘴唇和细白的手指一触即分,“Sorry,昨晚我做得过分。”
乔唯欢抬起眼,轻声问他:“那为什么要做?”
就算他的对不起很难得,可事情发生了,事后再怎么歉疚,又有什么用?
推了推身侧的手臂,发现推不开,乔唯欢也就不推了,心平气和的说:“贺正骁,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没办法和你躺在同一张床上。”
贺正骁眸底的夜色轻微的涌动,放开她手的瞬间,她飞快的把手收了回去。
看贺正骁直起身,乔唯欢正要起来,蓦地被他拦腰抱起来。
昨晚的场景蜂拥而至,乔唯欢的胸腔里开始鼓噪,却开始浑身发寒,手指脚趾都蜷了起来:“你……放开!”
沙发和床距离很近,贺正骁大步迈开,直接将她抱到床上。
乔唯欢飞快的跳下床,然而她紧张得小腿开始痉挛,一个没站稳,又被贺正骁重新捞了回去。
“欢欢。”
贺正骁的嗓音低缓绵长,带着他特有的蛊惑的味道。
乔唯欢有一瞬间的恍惚,根本无法想象,他是怎么还能用这种温存的口吻喊她?
贺正骁大手掀开被子,把她全头全尾的盖进去,长指在她沁出汗珠的鬓角拂过。
她整张脸白得不可思议,嘴唇也在发青,反倒衬得眉目愈发的浓墨重彩。
乌黑的眼眸里,不经意的惶然,很深的灼疼了贺正骁的眼睛。
现在再说什么,她恐怕也听不进去。
倾身在她光洁的额头落下个吻,贺正骁不发一语地出了卧室。
等到房间里彻底的安静下来,乔唯欢重重的呼出口气。她缓缓的坐起身,弯腰抱住屈起的腿,把脸埋进手臂里,一动不动的坐了很久。
一楼客厅里,贺正骁从酒柜里拿出瓶酒,随后拉开椅子,慢条斯理地倒了半杯。
长指搭上杯壁,轻微的晃动间,杯里清透的酒液便起了层浅淡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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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心魔(4)
忠叔眼看自家少爷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到底没忍住,“少爷,您的身体还没有痊愈,最好还是……”
“忠叔。”
贺正骁欣长的上身靠上椅背,屈起长指在杯壁上弹了下,在沉闷的“咚”声里,低缓的开口。
“我又做了件错事。”
声音毫无动容,然而沙哑绵长,低徊无限。
所以忠叔除了叹气只能叹气。
黧黑的夜还没有过去,曙光似乎遥不可及。
乔唯欢睁着眼睛到天亮,直到厚重的窗帘遮挡不住刺眼的日光,她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再醒过来,天色已然暗沉下去。乔唯欢拖着僵硬疲乏的身体,勉强吃了些东西,觉得自己没有清醒多久,天又黑了。
贺正骁好像没回来,乔唯欢也不问他去了哪。
隔天清晨,佣人轻轻敲门,“夫人,您起了吗?”
乔唯欢擦着发梢的水珠,“进来。”
佣人将门打开一半,弯下腰说:“夫人,今天是女王的登基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