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贺正骁让她觉得,坚持这东西的她像个傻子。
贺正骁眸色微凛,眉尖无形的风雪汹涌而动。他的手搭上乔唯欢的脖颈,拇指在黑色的蝴蝶上轻轻摩挲,温存的力道,却让蝴蝶的触角瑟瑟发抖。
“怎么,那两个都不能让你满意?”
倾身靠近乔唯欢的嘴唇,敏锐的感觉到她屈起膝盖,贺正骁眼眸未垂,另一手直接按住她的腿。
就在快要四唇相碰的时候,乔唯欢偏过头捂住嘴,让贺正骁动作一顿。
耳朵里像有汽笛被拉响,长串的轰鸣绵延不绝,胃里也在翻江倒海,酸气直线上涌。乔唯欢被逼出眼泪,难受的蜷起身体,大声的开始干呕。
背上落下只手轻轻拍打,乔唯欢一把打开贺正骁的手臂,软着脚爬下沙发,跌跌撞撞地扶着墙壁,就近推开佣人休息间的门,钻进洗手间锁上门。
乔唯欢拧开水龙头,冲走自己的干呕声,等到感觉舒服了点也没关掉水流。她靠着墙壁,没有焦距的眼睛盯着对面的白色瓷砖,慢慢地捂住肚子滑下身体,坐到冰凉的地板上。
客厅里,贺正骁缓慢地直起身,长指解开衬衫顶端的两颗纽扣,另一手拎起外套,脚步沉沉地迈出客厅。
忠叔跟在他身后下了台阶,忽而听见他低哑的声音:“忠叔,你留下来。”
这是不放心乔唯欢,毕竟乔唯欢心情不好的时候拒绝交流,倒是还能和忠叔说两句话舒缓舒缓。
忠叔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只应了声:“是的少爷。”
贺正骁披上外套,径自拉开车门,车子很快发动,动力十足的引擎发出声嘶鸣,随后飞快地驶出庄园,留下一排飞扬的尘土。
那车一路穿过平原,攀过矮坡,最终干脆利落的甩尾,停在半山腰。
贺正骁靠上座椅,手臂抬起覆到额上,深深地阖上眼。
脑海里全是那女人苍白的脸色,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湿润的眼睛里,全是不加掩饰的疲倦,还有零星的厌恶。
那一幕隽永地在他心口驻足,每每灵动起来,就是阵复杂难言的滋味。
冷风从敞开的车窗灌进,带动凌厉的短发,和一声轻不可闻的低叹。
天色渐渐地暗沉下去,光色凄惨的月亮徐徐爬上山坡,不远处的庄园亮起灯火,星星点点的亮色,霎时间温暖了这一方冷色调的静画。
贺正骁放下手臂,搭上车门框,深黑的眼眸定在黑漆漆的卧室窗口。
隐约看见,卧室的灯亮起,有纤细渺小的影子在窗户那里站定,又站了很久。
仿佛中间横亘了看不见的山海,在筋疲力尽的和他遥遥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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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还能爱他吗?(3)
……
乔唯欢在窗前驻足良久,站到双腿感觉血液不畅,才伸手拉上窗帘。她去浴室放了满满一缸热水,脱了衣服迈进浴缸,捂着肚子坐下。
水温很高,泡的久了,皮肤和肺腑都变得暖和起来,手脚也没那么僵硬了。
卧室的门被重重敲响,乔唯欢迟钝的偏过头。
“少夫人。”
隔着两道门,忠叔听见里面细细的应了声,垂着头大声问:“您要用宵夜吗?”
庄园里的佣人训练有素,都是忠叔一手教出来的,平时按照他们用餐的习惯提前做好饭,到饭时才会提醒一下。两个人都不怎么吃宵夜,这东西便不准备,有需要才会让他们去做。现在忠叔特意跑来亲自来问她,不过是怕她一个人在里面出事而已。
乔唯欢拿过架子上的浴巾,扶着浴缸壁站起身,低垂的视线落在平坦的小腹上,用忠叔能听清的音量回:“不用了。”
这晚的夜格外压抑,乔唯欢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半夜被灭顶的窒息感惊醒,惶然的翻过身,让密密匝匝的冷汗沿着额角落下去。
接下来再睡不着,乔唯欢披上外套,干脆去了书房。她从书柜上随便拿了本书,神思飘忽的捱到天亮,依稀听见外面有引擎声,转头看了眼。
黑色的车平稳地停下,忠叔弯腰拉开车门,一夜未归的男人正从车上下来。
伦敦夜里的寒气和冷霜挂在他的长外套上,也沾染上他的眉目。
贺正骁换了外套,再慢条斯理地摘掉手套,递给一旁的佣人,接过忠叔递来的新的手套戴好,半路却动作一顿,轻微地咳了一声。
忠叔看他像是受了风,有点担心的问:“少爷,今天的行程要不要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