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世界变化有些大,但是答应蓝蓝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简修明眨着小鹿斑比般纯粹的眼神,不假思索道:“而且,我也想向他证明,他不让蓝蓝和我在一起,是错误的选择。”
显然,哪怕世界变成了五讲四美的样子,少年心中燃起的野心却仍熊熊燃烧着,从未熄灭,只是选择用更加理智的方式来面对他的野心和目标。
阮蓝看了眼认真的简修明,又看了眼面前的电脑上的目录界面,不知道如何委婉的表达,按照他这么厚的一份计划书,假设他是天纵奇才的商业天才,一路顺风顺水,最终成功实现了他的计划,那也起码得若干年后了吧?
那时候大概是孩子都能上街买酱油了。
简修明在她的沉默中,慢慢变得紧张了起来,他皱着眉看向阮蓝,显然意识到了她沉默背后的不赞同含义。
“我觉得这个计划挺好的。”阮蓝出卖了自己的良心,一本正经的鼓励简修明:“值得修明为了它好好努力……”她看了眼目录,眼尖的捕捉到了关键词:“争取早日读完经济领域的硕士。”
简修明眉梢未松,仍是执着的沉默的看着阮蓝。
阮蓝想了想,慢悠悠的凑近他,在软乎乎的唇上碰了下,又飞快的溜走——被另一只手按住了。
这个本该一触即分的吻,变得绵长而又动人,在细微的水声中,间或传来几声让人脸红心跳的轻喘,伴随着破碎的只言片语,极轻又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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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哲彦暂时顾不上阮蓝跟简修明的进展,他仍在面对几乎整个世界扑面而来凝结的恶意,就如同一夜之间,所有人都想从他身上拉扯下块肉来,不管是觊觎阮家集团的财产,还是忌惮阮家集团近乎无处不在的存在感,亦或是怀疑对那传说中的暗夜帝王的不断调查和跟进,如同附在他身上的蚂蟥般,如影随形,稍不留意就会从他、从阮家集团,拉扯下一大块肉来。
但就如同之前所说的那般,哪怕世界意志会潜移默化的改变人们的观点,但它无法改变一个人的智商和曾经的经历,所以,阮哲彦仍是那个阮哲彦,强大又无法被打败,并不是一个错觉,而是他的真实写照。
他有条不紊的处理着这一切,将一切试探乃至明目张胆的威胁都轻描淡写的挡下,虽然仍需要为了大局而做出取舍,退让,将集体的扩张行为调整为保守收缩,让出大片挑选过后的市场,来缓解巨大的外部压力,但这并不会让旁人觉得他软弱或者说失败。
相反他从面对重重压力那一刻时的表现一到如今毫不犹豫的自断手腕,丢卒保帅的行为,都堪称是目前情况下的最优解。
或许在之后,阮家集团不会像之前那般傲视群雄,但也绝对可以让人预料到长青不倒的未来,就好似那一声叹息:“不愧是阮哲彦。”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他处理的太好,又太完美,像是一块滑不溜秋的肉,在虎视眈眈的狩猎者前晃悠,却死活吃不到嘴里,有些人放弃了,有些人仍在争取,而有些人则泛起了别的念头。
击败一个人的方法有无数种,没有人是真的无坚不摧。
阮哲彦早就做好了准备,久违的压力让他有些抑制不住的蠢蠢欲动,他在等着他们伸出手,然后折断那双手,告诉天下人,有敢伸手的勇气就要有面对后果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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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尤的申请差不多就是在阮哲彦最忙碌也是最动荡的时候递到他面前的——一份合情合理的申请,附含纤细的计划书,彰显对方的决心。
阮哲彦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处理这些琐事,直接驳回了。
然后他收到了第二份申请,这让他在百忙之中抽出了点时间来跟游尤见一面。
“理由。”阮哲彦埋首于繁杂的文件中,干脆利落的直入正题。
“具体的原因我在申请上都已经描述过了。”游尤弯了弯腰,轻声陈述道:“为了增强我的职业技巧……”
“如果还是这一套的话,就滚回去。”阮哲彦抬起眼给了他一个眼神,语气里并不含有怒气,倒不如说是平铺直述:“我不是蓝蓝,会纵容你。”
游尤嘴角扯平,甚至还有些下弯的趋势,但他及时的将这一切细微的表情收敛了起来,露出了些许无奈道:“大小姐很为难。”
他弯着的背像是不堪重负般深深的弯了下来,以至于形成了一个近乎九十度的鞠躬:“游尤原来不懂,但是现在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