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这个年轻的寡。头它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它与阮哲彦互为依靠,缺一不可, 没有人比阮哲彦更懂它, 也没有人比阮哲彦更懂得如何用它。
甚至有人可以确之凿凿的说,以阮哲彦的谨慎和小心, 他绝对不会放心别人掌握着阮家集团的资料,也就是说, 只有他知道阮家集团的一切信息,而除了他以外,所有在阮家集团工作的员工乃至董事,都不会比他知道的多。
这让阮蓝的上台,充满了黑色幽默般的讽刺。
。
阮蓝并不觉得讽刺,毕竟她也不是自愿的。
阮蓝翻着文件,翻一张叹一口气,直叹得游尤忧心忡忡的抬眼看她。
简修明比他好一些,他皱着眉翻着资料,好似完全没听见阮蓝的叹气声般,越翻眉梢皱的越紧,到最后几乎拧成了个死结,怎么都打不开的那种。
蔚慕悦还在一摞摞的给阮蓝发文件,每一摞都安排的根据重要性和处理的先后顺序安排的井井有条,然而媚眼抛给了瞎子看,阮蓝翻着翻着,就把桌面翻成了一个垃圾场,别说顺序了,能不能从这一堆乱糟糟的文件里找到想找的文件都是个问题。
游尤忧心忡忡的看阮蓝叹了半天气,最后看了眼手机,还是下定了决心,上前询问她:“大小姐,董事会还有半小时就要召开了,是否需要取消?”
简修明拿着文件的手一抖,为这个无所不用其极来媚上的家伙,送去了一个眼神,他一方面觉得阮蓝答应他也不错,毕竟现实摆在眼前,这一摊烂摊子实在是超出了正常难度;但一方面又觉得如果他想就这样放弃,那对方何必拿着股份转让书来找阮蓝?
蔚慕悦宛若什么都没听见,也没看到桌子上的情况般,继续兢兢业业的把一摞摞合同摆到桌上,任由阮蓝糟蹋个一干二净。
阮蓝翻开文件,叹了口气,愁眉苦脸的坚定拒绝了他:“不行,我从小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我必须得赢回来!”
你的语气和你的表情似乎不是很相称啊,简修明吐了个槽,倒是没对阮蓝所说的话发表什么意见,这就是阮蓝会干出的事情,哪怕她曾经对阮家集团的下场无所谓,但是现在阮家集团变成了她的,那么就等同于她的东西,而谁也别想动她手里的东西。
符合小公主的逻辑,连那股看不清局势有多糟糕的盲目自信都跟之前一模一样,她总是这样,理所当然的蔑视全天下,从未学会低头。
如果游尤告诉他,这已经是阮蓝学会低头后的模样——想必,简修明的世界观就该重铸了。毕竟她如今的傲慢已经胜过常人许多,几乎可以称得上眼不坠地,如果她曾更加傲慢,那又该是如何模样?
全宇宙都要为她屈膝吗?
简修明把想法拽回到手上的资料上,眉梢里凝聚着松不开的严肃,满含对目前状况近乎无解的忧心忡忡。
阮蓝随手从满桌乱糟糟的文件中拿起一份,翻几页,然后叹口气,随手一扔,再拿下一份,以一个你绝计不能说她没看,但也绝对不能说她看懂了的速度,在一声声叹息中,玩乐般的扔了一桌子文件。
游尤一直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才轻声提醒她,该去参加董事会了。
阮蓝一脸不开心的模样,仍是穿着她最喜欢的大红色裙子,裙边轻轻摇摆,在安静的地毯上开出了一朵朵的红色小花,无害又美丽,让人忍不住驻足欣赏。
董事会们已经等了几分钟了,任谁也没想到,这位一上任就面对着集团解体难题的阮家大小姐,在这么一个重要且紧系身家性命的会议上,居然!迟到了!
这让会议室里本就紧张的气氛几乎绷成了即将断裂的琴弦,细碎的嘈杂的声音四处响起,将悲观蔓延。
虽然所有人都知晓她只是来凑个数,但人性本就如此,哪怕一切都清晰的摆在面前,只要尚未尘埃落定,总会抱有一丝微弱的希望,比如有其兄就有其妹,又比如扮猪吃老虎……
但这个开头似乎并不美好。
迟到了几分钟的阮蓝带着身后过于年轻的面庞,气势汹汹的从会议室走了进来。
众人还来不及对她的美丽发出惊叹,就先被她傲慢又理所当然的话气得险些心脏病发。
“这么全是一群老家伙?”阮蓝环顾了一圈会议室的人,在一众年长者中少之又少的掺杂着几个中年人,几乎能让阮蓝联想到往日开会时,阮哲彦被裹挟在这群人中,显得愈发年轻有为,帅气逼人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