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她见知雅意她们往桃林方向走去,有意提示对方别去,只是突然间想起了三年一度的献祭即将来临,村中必然有一人须得献祭,不忍她们痛失亲人,一时之间便起了歪念。
村长本以为是不知不觉之事,没曾想被知雅意给识破了,只怕当日桃林走一趟,亦或是昨夜的献祭,皆在知雅意的算计之中,这等谋算之心,自己远远不足相比,输给对方她不冤啊!
知雅意微眯着眼眸看着村长,半响才道,“村长果真深明大义,但是你可知晓,正是因为你的一念之差,几十年如一日的供奉着冯云,培养他的噬血之性,险些酿成了大祸。”
村长不明所以,求解的问道,“天师这话何意?”什么叫培养大人的噬血之性,桃花村供奉大人早就存在已久,本就是惯例,况且桃花村这些年来确实平安无事的,莫不是天师不愿意放过她们,所以才故意寻借口刁难。
潘雨虽然知道知雅意的厉害,但是到底没亲眼见过对方的本事,也没有对天师这职业有个笼统的概念,因此心中的畏惧不如村长来得清晰。
潘雨见村长如此放低身段,知雅意还是为难着她,脸色黑得如同黑炭,她忍不住开口发泄自己的不满情绪,“村长您何必如此委屈求全,我们村子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孬种,倘若知天师非得要处罚谁,便处罚我吧,昨夜是我坚持要把你献祭的。”
村长心下一惊,立马皱眉对这潘雨冷声喝斥,“潘雨你莫要胡闹,天师面前岂容你放肆。”虽然潘雨维护之心令她动容,可天师并非其他人,如何能鲁莽行事,村长不愿将桃花村置于险地。
潘雨急忙道,“可是村长,您......”话未说完便被村长打断了。
“你闭嘴,我和天师说话你莫要多嘴。”村长转头看向知雅意道歉,“天师你莫要和潘雨一般见识,她就是个耿子,什么都不懂。”
潘雨此人虽然不堪,但是对村长倒是有几分真心,倒也没辜负村长如此维护与她。
知雅意瞥了一眼愤愤不平的潘雨,淡笑道,“倒是个知恩图报之人。”但也仅此于此,知雅意看着村长道,“你可是也认为我在诓骗与你?”
村长脸色微变,干笑道,“天师这话严重了,您既然这样说必然有着你的道理。”虽然她是这样想的,但是却不愿意在知雅意跟前表现出来。
别人或许不知道‘天师’这类人的厉害,但是村长曾听父辈说过,更是曾听闻桃林中的‘大人’便是被天师给封印的。
大人的通天之能已叫人侧目,而能把‘大人’封印的天师,那该有多厉害啊!
刘毅倒是不惧知雅意,反而对她口中的事情颇为上心,“天师说的酿成大错是何缘故?莫不是和献祭一事有关?”
知雅意脸色一正,方才缓缓道来,“正是,我问你们,这些年来你们可是用着鲜血在供奉着冯云?”
村长至此已确认‘大人’凶多吉少了,“既然天师已知晓‘大人’的名讳,想必已经和‘大人’见过面了,天师可否告知小老儿,‘大人’现今在何处,他状况如何了?”
知雅意不明白村长为何对冯云如此恭敬,即便冯云曾经救过桃花村的村民,可这些年来献祭一事,可要了村中不少人的性命。
“冯云在他该在的地方,你不必担心。”知雅意凌磨两可说道。
村长欲要问清却被风凉打断了,“村长,在下一事不明,你为何对冯云如此敬重,若是我们没料错的话,冯云这些年来可害了你们不少人?”
村长眉头一皱,“风姑娘这是何话,为‘大人’供奉,桃花村人心甘情愿,当年若是没有‘大人’,桃花村早就不复存在了。”
刘毅脸色一白,凄凉道,“可冯云的做法又比当年的劫匪好多少,这些年让我们生活在惶恐不安中,让我们饱受骨肉分离,亲人离别的痛苦,村长难道这也就是所谓的恩人吗?”
刘毅早就想吐出自己的心声了,“村长你问问大伙,这样的生活真的是她们想要的吗?”声声质问让村长脸色苍白,眸光也黯淡了许多。
村长看向桃花村的村民,她的目光所到之处皆是低下了头颅,避开了村长的目光,如此她还能不明白吗?村长见此情景不禁在心中质疑:难道她真的做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