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来了一个奇怪的人,她自称自己为天师,并寻上了我,我本是不得罪人的想法招待了她,可她却直言道洛城有一场灾难。
我一怒之下便驱逐了她,原本我以为这事就此揭过,不再理会的。”
洛阳说到这里,脸色蒙上了一层阴影,“谁知晓洛城隔日便死了人,死的是一个屠户全家,并且死状怪异,全身干枯而死,诡异的是他们的脸上却挂着笑意。”
“我调动了衙役查询此案,也一一排出了凶手的可能性,可查到最后这案子却无迹可寻,变成了悬案。
我当时心存侥幸,原以为这案子是个意外,可接下来几天连连发生人命,这样的事情叫我心中的侥幸淡然无存。
洛某无奈之下寻上了那个道长,请她出手解决此事。那道长表面她可以解决此事,只是却需要付出代价。”
说道此处,洛阳脸上浮现着痛苦,可见所谓的代价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知雅意联想到聚阴阵的缘由,脸色一变,“她需要十八个童男童女是吗?”
洛阳点头,“是的!”
知雅意皱眉,“你答应了?”
“没有,我没答应,我知晓这童男童女交出去并非好事,因此拒绝了,可我没想到的是消息被泄露了出去。”
“洛城接连半个月死人无数,城民恐慌之下,由着城中几户人家牵头,她们私自应承了那道长,此事待我知晓时已经来不急了。”
洛阳回想那日的场景,心中忍不住惊悚,“那日我赶到祭坛,可那十八的童男童女已经被放血而亡,洛城的天空忽的暗沉了下去,隐约之间尤见血光,整个洛城顿时阴深了许多。”
“祭坛过后,洛城果真不再死人了,成民都道是雨过天晴了,可我心中总是忐忑不安,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月,而后又继续出现了怪事,那道长说需要献祭祭坛,每月再续一队童男童女,如此一年过后,方才见效。
大约是之前平稳的一个月让大家对她信赖有加,再加上之前的孩子皆是城中富商花钱买下的奴仆,因此也没有人反对。
人心的自私和邪恶真的令我难以想象,第二次的献祭,即便我身为城主,我亦阻止不了她们的行为,因此我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悲剧再次发生了。”
“如此过去一年,洛城的人却像变了个样,她们白天正常营生,晚上却犹如游魂般游荡着,并且洛城里的人再也出不去了,每个出去的人最终都会绕回来,有些甚至永远也回不来了。”
知雅意至此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聚阴阵一开始是拥着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身的男女献祭,而后抽取洛城的生机,激发阵眼,这是用来练法的祭坛,以整座城的人来练法,设下此阵的人根本就是用心歹毒。
只是知雅意想不通的是何人与洛城有此深仇大恨,非得要毁了一座城池人的性命来练法,要知道太过伤天害理的邪术,皆会遭受天谴的。
知雅意与洛阳道明事情的严重性,“如今这聚阴阵已经练祭五年了,阵法趋向成熟,现今已经接近尾声了,再过月余,待阵法大成,洛城的城民的生机会一抽而空,如同你所见的干尸全部死去。”
洛阳听闻此话,神情大变,表情扭曲而挣扎,洛阳起身下床,对着知雅意俯首行大礼,“求天师救我洛城子民!”
知雅意不为所动,她盯着洛阳的眼眸一字一句道,“死去的人只是灵魂消失,但却不会就此倒下腐烂,她们的驱壳会受人驱使,
最为可怕的是这些躯壳需要嗜生肉热血来存活,倘若让这些干尸流落出去,但凡见到生人,必然撕咬吞噬,而被撕咬之人也会感染,变成同类,洛阳,你可以想象一下,届时天下会如何,大楚可还会在?”
洛阳嘴角颤抖着,身子一晃晃犹如风中残烛,她两眼空旷无神。
洛阳眼角滑落一滴泪,嘴巴张张合合的竟说不出半个字来。
洛阳只道那人心思歹毒,却不想后果这般严重。
洛阳听闻后果,脸上死灰一片,“天师......”洛阳宛如无助的孩童,希冀的看着知雅意。
知雅意神情凝重,道出事实,“如今聚阴阵快大成了,便是我也得避其锋芒,不敢对上。”
知雅意的话犹如最后的稻草,压垮了洛阳的心里防线,洛阳痛哭出声,“都是洛阳无能,竟助纣为虐,让我大楚陷入如此危机,洛阳万死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