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泽致查过她,自然也知道所谓的信息——余纪是为了躲避一个疯狂追求她的男人,所以才跟淘宝商家合作,让她找人做她男朋友,帮她解决这件事。
“但我已经给过你钱了,两清。”他不愿意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
余纪反而说:“作为回报,我也可以给你钱,你想要多少?”
她这明显就是在报复当晚岑泽致说的那番话,将他的话照搬照抄的还给他。岑泽致看向她,她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像只算计人心的小狐狸。
看岑泽致冰着一张脸,她也没打算此时就能说通,况且现下最重要的还是岑母的事情:“还是先处理阿姨的事情吧,我们的事情等等再说。况且我想回去也不行啊,毕竟叔叔他是知道我是你女朋友的,要是我现在走了,那得多伤人心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白眼狼,就只知道自己,攀炎附势的人呢,为了我的名声,我也不能走。”
她说的似乎都有道理,但细细想来全都能找到漏洞。可她说的也没错,当下岑母的事情最重要。岑泽致敛下眼帘,黑目蒙上一层冷意:“走吧。”
言下之意便是同意余纪现在跟着他了。
既然跟着他,那就是按照女朋友的身份。岑泽致自始至终都很冷静,面色冷沉的处理完一系列后事,岑父也恢复了许多,两人一起处理起来显然更加轻松,只是整个岑家都围绕着悲痛低落的氛围。
余纪心下说不出什么感觉,但周围都弥漫着悲伤,她的心情自然也不可能好起来,难免会有些低落。
而一旁的岑泽致眼底薄的悲凉浮现出来,脸色越发的凝重,整个人也变得愈发沉默寡言起来。
余纪张了张嘴,心下似乎有许多话想说出来,但最后都只堵到了嗓子眼,只能吐出两个字:“节哀。”
人与人之间向来没有感同身受,即便是余纪,也只是在如此压抑的氛围下感到低落。
这句话岑泽致已经听到无数个人说过了,但他却罕见的瞥了余纪一眼,盯的余纪开始怀疑他是否魔怔之时,他点了点头,语气没有起伏:“嗯。”
但余纪却感觉这里面似乎有什么不同的味道,可系统的声音又没有出现在脑海里,似乎一切都只是她多想了。
就在他思索之时,门外突然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那人行色匆匆,但却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样子,只是脸色有些阴暗,周身的气息看起来也不是很好惹。
就当众人都以为他是要闹事准备叫保安的时候,那人却在余纪面前顿住脚步,然后勾起一抹笑,驱散了他周身的阴寒,让他整个人也变得像个干净清澈的少年,与刚刚简直天差地别:“姐姐。”
他一眨不眨的注视着余纪,余纪蹙了蹙眉:“你怎么来了?”
“那姐姐又怎么在这儿?而且,”他不答反问,依旧是眉眼带笑,只是却不达眼底:“还是站在孝子的旁边。”
孝子就是去世之人的儿子,他旁边站的人要么是家中姐妹,要么就是自己的妻子,余纪此时站在这里,意味已经不言而喻。
他此时甚至还牵起了余纪的手,在外人看来十分亲昵。
余纪看他此时皮笑肉不笑,知道他大概是听说了什么,今天也绝对不是来悼念岑母的,她不动声色的从他手里挣扎开来,淡淡的说:“先别问这些,你先去屋里面坐着,我这边还有事。”
虽然她面上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熟知她性格的钟鼓初明显看出她此时的不满。
岑泽致看出钟鼓初故意无视自己,又回想起调查出来关于余纪的事情——是为了躲避一个疯狂的追求者,难道这就是她的追求者?看起来确实挺疯狂的。
既然余纪帮了他,那他此时也应该负起男朋友的责任,况且这人刚刚明显是气势汹汹,看起来就来者不善,若他在自己母亲棺前闹事……
他面上覆着一层薄薄的冰霜,而后走到余纪面前与她十指相扣:“这位先生是谁?想来我们家与你并不认识,今天若不是来悼念我母亲的,那就请自觉出去。”
余纪略微一思索就能知道他为什么帮自己,于是顺着他的话说:“你自己选择。”
钟鼓初看两人亲密无间,赫然是一副亲密的情侣模样,眼里划过一丝危险的精光,又想到昨晚他特意去余纪家门前等着,准备给她一个跨年惊喜,结果她看见了反而是岑泽致大半夜送她回家,她还与他言笑晏晏,这让他怎么能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