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启暗中克扣希望工程建设资金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如今被董事会弹劾,又犯蠢派人跟踪郁宁、企图掌控和顾云琛有关的消息。
撤职、架空权力都算轻的。
只要顾云琛报警举证,够顾启坐牢坐到死。
也因此,今晚顾启之子顾东阳才会那么焦虑,求着顾云琛放过他们一家。
顾云琛摩挲着手指,沉默片刻,回道:“顾启做的恶心事,我会把公道讨回来,但也不会做得太绝——毕竟顾启把控顾氏数十年,卸磨杀驴容易寒其他元老的心。”
“但如果还肖想不该想的东西。”他冷笑,“我不介意亲自染脏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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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琛离开后,杜雨薇又拉了人凑局。
一群人噼里啪啦打了几局,时间转眼到了晚上九点。
麻将局散场后,郁宁起身向佣人要了杯水,坐在一边沙发上,边喝水边等顾云琛回来。
杜雨薇把其他客人送走,转头看到沙发上的女孩,脑海闪过小夫妻恩爱的画面,忽然起了推波助澜的小心思。
她把管家叫过来,仔细叮嘱几句。
面对这一切暗流涌动,郁宁一无所知。
等了一会后,她没等到人,侧头看看,宴客厅不知何时安静下来。
杜雨薇走过来对她说:“他们兄弟俩谈事一时半刻谈不完,阿宁,你不如先回房休息吧。”
郁宁点头,和她告别,回了顾云琛的院子。
顾云琛这座院子,进门是小客厅,客厅两侧各用一只大屏风隔断,左侧往里是书房,右侧是卧室。
婚礼过后的陈设还在,房间里全是闪瞎人眼的红色彩带、爱心气球。
郁宁觉得有些累,捏捏眉心,走到卧室,呈“大”字状倒在King size大床上。
很快地,她察觉不对劲,身下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中她的背。
她翻身而起,把薄被一掀。
床单上铺满干果蜜饯,搭配大红喜被,每一处细节都在提示她——
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郁宁顿觉尴尬,手忙脚乱把被子全部掀开,想把蜜饯全部拿下来。
不料被子掀到中间,又给了她一个惊喜。
一件用料轻薄、一扯就破的……黑色蕾丝情趣睡衣,大大方方躺在床中央。
“……!”
郁宁此刻只想做一件事,把那个准备房间的那人拉出暴打。
她才二十!
她把被子一扔,先把那件睡衣卷起来,正打算找地方藏好,忽听房门“吱呀”一响。
顾云琛回来了。
郁宁如临大敌,各种小剧场纷至沓来。
男人看到这件情趣睡衣,先勾着嘴角微笑,凤眼若有所悟地看着她,点点她额头,调笑:“就这么喜欢我,那我不客气了?”
“……”
小剧场有点危险。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已经到了屏风边。
她心里“啊”了下,情急之中,拉开床头柜抽屉把睡衣甩进去,又“砰”地合上。
声音大得,把走到卧室的顾云琛吓了一跳。
“怎么了……”他有些惊诧。
话未说完,他就见女孩蹲在地板上,像只小蜗牛慢慢向衣柜挪去,空气里写满了“有事”、“有大事”。
郁宁没解释,从衣柜里拿了睡衣,头也不回地进了浴室:“我先洗澡了。”
她有些担心顾云琛看到情趣睡衣,简单洗漱下,换上睡衣走了出去。
顾云琛大概是看到了床上的干果蜜饯,在她洗澡的时间里,把蜜饯收进了水果盘里。
此刻,他坐在床沿剥着一颗榛子,床头柜上已经堆积了小小一摞。
郁宁只想着那件情趣睡衣,却忘了收拾满床的蜜饯,看到他这么淡定,有那么一瞬间想捂住脸当自己不存在,尴尬到爆炸。
男人听见声音,把榛子壳扔进垃圾桶,对她勾勾手,“过来。”
郁宁不情愿走过去,走到他三步远时停下。
顾云琛手伸到她背后,托住她的腰,将她往身边带了带。
他眼底染了些笑,手里拿了咳颗榛子,打算投喂她。
食指从她唇上滑过,富有技巧地抹了下,力道有点重,温热触感顿时向四肢蔓延。
她觉得自己的腿有些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