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道,“适才审问刘赟之时,他被赵禹激怒之后晕倒了,御医诊断,说他有心痛病,且是陈年旧疾了,我去看了,人的确晕厥过去了,面色也十分不好看,眼下御医正在施针救治,必定不是假的。”
秦莞顿时蹙眉,“如此说来,他岂非不是害拓跋太子的人……”
燕迟点头,“付德胜说他力弱根本无法拉弓射箭,此番的弓箭虽然并非重弓,可一般人拉弓倒是可以,射出去的箭却必定没有力道准头也会差,你说拓拔太子身上中的那一箭位置不偏不倚,角度亦十分正,说明这射箭之人定然是个箭术好手。”
秦莞忙点头,“的确,且我后来想了想,那箭入肉极深,那射箭之人的力气必定不小。”说着,秦莞深吸一口气,“这刘赟,竟然有心痛之症,他怎么不早说,参加围猎对他而言十分危险,且早说了,便无人怀疑他了!”
燕迟冷笑下,“若是早说了,皇上和皇后,又怎么会把五公主许给一个身患重疾之人?这是他的算计,便是出了岔子也与人无尤!”
秦莞忙道,“那如此说来,便得查一查其他人了!”
第270章 病情好转,夜宴血人
秦莞还记得那日上巳节宫宴,第一眼看到刘赟之时便觉他面色有些发白,那时候只动过一分念头疑他身体不适,可没想到他竟然有心痛之症。
走出议事帐,秦莞的眉头便深深皱了起来,纵然刘赟为了隐瞒真相连围猎也参与了,可心痛之症的人绝对无法习武,箭术亦是一样,就算刘赟能搭弓射箭,可若燕迟说的,其准头和力道,都很难不偏不倚的射中拓跋弘心口,还将他伤的那样深。
如果不是刘赟,又会是谁呢?莫非当真是北魏皇室内斗?
这么一想,秦莞脑海之中滑过了拓跋锐的脸,拓跋锐年少桀骜,和拓拔芜更有不睦,他的母亲是最受宠的贵妃,他的外祖家势大,如此,若说他没有一点野心,是绝对不可能的,会不会是他呢……
秦莞这般想着,径直朝着拓跋弘的大帐而去,刚走到大帐门口,却见拓跋锐站在外面,而侍卫之中还多了两个北魏的守卫,其中一个便是当日代表北魏比武的徐常,拓跋锐似乎在朝里面张望,而外面的侍卫守着,硬是不让他进去。
秦莞快步走上前去,“五皇子殿下——”
拓跋锐回过头来,一眼看到秦莞顿时朝着秦莞拱了拱手,“九姑娘,你救了我大哥,多谢你。”
秦莞打量了拓跋锐一瞬,侧身一避,道,“我也只是尽力而为,太子殿下如今还是十分危险,最终能不能醒过来,还要看天意。”
拓跋锐放在身侧的手拂了拂袍摆,“我不能去看看大哥吗?”
秦莞摇头,“太子殿下眼下受不得人打扰,见不得风,还请五皇子殿下谅解。”
拓跋锐回头看了一眼这般森严的守卫,“应该的应该的,眼下凶手还未查出来,得好好地将我大哥保护起来,否则凶手指不定还要要了我大哥的性命!”
秦莞颔首,“正是如此,五皇子殿下明白便好。”
拓跋锐也和燕迟一起往巍山去了两天一夜,此刻容色还有几分倦怠,秦莞看着他的表情,一时分不清他是挂心拓跋弘还是另有所谋,又说了两句,拓跋锐当先告辞。秦莞站了片刻,反身入了拓跋弘的大帐。
帐内拓拔芜竟然在,秦莞微讶一瞬,“公主,适才五皇子殿下在外面。”
拓拔芜回过身来,“我听到了,徐常他们是我安排的……”
她面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秦莞听了顿觉有异,忙道,“那公主为何不出去?”
拓拔芜直直看着秦莞,“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刘赟有病的事情我知道了,他是不是不会是害我大哥的凶手了?”
秦莞顿时颔首,“三皇子乃是心痛之疾,且还是陈年旧疾,按理来说,他没办法如此射伤拓拔太子——”
拓拔芜冷笑一声,“没想到刘赟是个病秧子,装的倒是像,是为了哄骗皇帝和皇后把五公主嫁给他把!”说着,拓拔芜语声一沉,“如果不是刘赟,那就是和西梁没关系了!和西梁无关,大周也不可能,那是不是就是北魏自家的事了?”
秦莞抿着唇,颔首,“有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