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宠之仵作医妃_作者:步月浅妆(1330)

  听宁不易说着这话,魏綦之无奈,“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谁都没错,人有信仰,方才有所敬畏,像我这般什么都不信的人,可不会忌惮因果报应。”

  宁不易打量着魏綦之,“魏兄倒是通透,可如果有一道信之则有所得,魏兄可愿试?”

  魏綦之背脊一挺,摆手,“宁兄刚才都说了,世上没有那样的好事,眼下这般问我,我自不能信,也不会试。”

  宁不易笑,“世上当然没有那样的好事,我说的这一道,要想有所求,也要有所出才可,不过你牺牲的,都是无关紧要之物罢了。”

  魏綦之笑意缓收,一双眸子微微眯了起来,“但凡有所牺牲,又怎会是无关紧要之物?吃斋念佛,清心修道,香火供奉聊表心意便可,真正修的是身口意行,可不需你牺牲什么,若宁兄说的,我倒觉和邪术无异了。”

  宁不易把玩着茶盏,笑道,“世人修行,谁不是有所求?求个心无挂碍四大皆空是求,求个平安喜乐,也是求,又分什么正道邪道?”

  魏綦之深吸口气,语气轻松,眼神却机警暗沉,“道家有言,有道无术独善其身,有术无道害人害己,宁兄信奉的这一道,所求又是什么?所牺牲的又是什么?宁兄亦没说,对你而言无关紧要之物又是何物?”

  宁不易放下茶盏看着魏綦之,“魏兄不信因果报应,总也信世上的善恶是非吧?”

  魏綦之不自觉的点头,宁不易双眸微眯,目光忽而苍凉了几分,“为何有那么多人,手上满是恶业,却能平安喜乐,富贵荣华,魏兄可有想过?”

  魏綦之抿唇,“魏某人微言轻,只能独善其身,至于宁兄所言之罪恶满手之人,自有律法官衙去管——”

  “呵呵——”

  宁不易笑出声来,“魏兄出身富贵,有国公府的外家,有做皇妃的姨母,自家亦是商贾巨富之家,竟然还能道出此言,在权力和财富面前,律法为何物?官衙又算什么?”

  魏綦之到了这时,再也强笑不出了,“所以,宁兄便想自己替天行道不成?”

  宁不易眼神轻飘飘的看过来,棱角分明的面颊上一派从容悠然,“又有何不可呢?”

  魏綦之猛地站起身来,“道不同,不相为谋,郡主还在等我,魏某就先告辞了。”

  话音落定,魏綦之还没动,身后忽然传来“咚”的一声,魏綦之转身去看,却见乌述站的好好的,这会儿却忽然倒地不起,竟是晕了过去。

  魏綦之面色一变,“宁不易,你——”

  他斥责未说完,忽然觉得眼前一花,脑袋昏沉犹如坠着千金重锤,无意识的就朝地上栽倒,他看着宁不易,宁不易坐在石凳之上八风不动的喝着茶。

  魏綦之心中叫苦连天,他分明没动茶,他怎么会——

  彻底陷入黑暗之前,魏綦之鼻端又闻到了那袅袅檀香味,魏綦之后知后觉的恍然,想到等着他的岳凝和秦莞,万分不甘也只能沉沉睡去。

  ……

  ……

  眼看着日头升上了中天,可魏綦之还没到侯府。

  秦莞想着自己已经等了大半个时辰,便对岳凝道,“或许被什么事耽误了,我们去魏府一趟吧。”

  岳凝自然毫无意见,点点头和秦莞驾车出门。

  二人到了魏府,方才听魏府的小厮说魏綦之早已离开。

  “是画馆来了人,说是送画的老先生要买画的人亲自上门去,我们公子一听,便想去取画,立刻换了衣服就走了。”

  秦莞皱眉,连忙问,“可知道他去何处取画了?”

  魏府小厮摇头,“这个不知道,那小厮给了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地址。”

  秦莞和岳凝对视一眼,秦莞看了看天色,连忙叫过来一个侍卫吩咐,“我们现在去画馆,你现在回安阳侯府去,若是魏公子去了侯府,便立刻来禀报我们。”

  侍从领命而去,秦莞和岳凝上了马车往染墨画馆赶去。

  岳凝道,“你觉得不对劲吗?约好了今日看画,宁不易如此吩咐倒也正常。”

  秦莞摇了摇头,“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可今日是凶手最后的机会。”

  这么一说,岳凝也担心起来,却道,“魏綦之最是鬼机灵不过,应该不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