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述点头,“这倒是,不过老王爷的死没有证据证明什么,我还是觉得不可能是他。”
秦琰无奈道,“那还有谁呢?”
秦述一时之间想不出来,秦琰却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道,“我想起来上次九妹妹和我说的话。”
秦述看向秦琰,秦莞道,“她说虽然妹妹成为了太子妃,可侯府到底是侯府,东宫是东宫,我们应该以侯府为重……”
秦述一听这话,眉头当即拧了起来,“什么时候说的?”
“好几天之前了,张启德出事之前吧。”
秦述苦笑一下,“她不可能那么早就知道今日的局面吧,如果是这样,那还真的是和燕迟有关了。”
父子二人无奈对视,然而他们总不可能去问秦莞。
秦述摆摆手,“看看情况吧,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那我们也只能以侯府为重了。”
秦述一句话说完,只觉心力憔悴,他忽然有些后悔将秦朝羽嫁入东宫了。
……
……
秦莞也觉得心神不宁的,有人在暗地里对付太子,而这个人当然不可能是燕迟。
如果知道大家都开始怀疑燕迟,秦莞只怕要哭笑不得。
燕迟现在心底放着更重要的事,又怎么会去搅太子的局?!
回了松风院,秦莞又忍不住拿出了恭亲王妃送她的簪子来看,恭亲王妃和燕离这么多年都好端端的,足以证明皇帝并非绝对的心狠手辣之人,可是如今他这样对太子是为什么?
像秦琰说的,如今的几位皇子之中,燕彻还算一个中规中矩的人选,再如何也比燕麒好。
可皇上显然对燕彻和皇后都过于严苛了。
秦莞想不通这件事,看着木簪上的字迹,便想到了在那珍珑棋局谱上的字迹,从前的洛亲王和恭亲王当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字如其人,看到了这二人的字,她似乎也明白先帝为何更看重洛亲王些。
就如同今日的燕麒和燕彻,燕彻为长,性子更为沉稳仁厚,如今的大周已经过了兴兵固土的时期,除了朔西之外,大周边境上极少生出战乱,这样的大周不需要蛮横好战的皇帝,按理说皇帝无论如何都会选择更像自己的燕彻才是。
秦莞百思不得其解,想到秦朝羽的话,更对帝后之间的关系产生了疑虑。
皇后那样聪明的女子,竟然让自己和自己的儿子走到了这一步,这不应该。
秦莞手中握着木簪,心底一动,忽然将自己脖颈之间挂着的玉玦拿了出来,同样都是定情之物,同样都刻着字,只不过这个“陆”字更古拙一些,她和燕迟的婚期也不远了,本来她只是想查父亲的案子,可如今却觉得自己陷入了更复杂的局势之中,那么父亲的案子和朝中的权力争斗有没有关系呢?
说起权力,晋王虽然也掌权,可他生性淡泊,他也没有势力足够强大的母族,这样的晋王几乎没有成为太子的可能性,可他还是死了,而自己的父亲,极有可能是被殃及的池鱼。
秦莞心底一时间百转千回,她好像入了一座层层相叠的迷宫,眼看着就要走到尽头了,却又被一面墙挡了住,她在墙外绕来绕去,却总是走到死胡同去,这些案子彼此之间若有联系,那关键点是哪里呢?
秦莞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早早歇下,想到秦述的嘱托,她第二日一早又入了宫。
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她并不排斥帮侯府做事。
今日的寿康宫比昨日多了几分热闹,秦莞走到殿门口的时候便看到陈嬷嬷笑着走出来,见到秦莞,陈嬷嬷立刻行礼,又道,“燕泽世子来了,岳凝郡主陪着一起的,眼下正下棋呢。”
秦莞弯唇,看样子怡亲王应该无大碍了。
陈嬷嬷却继续道,“昨日太后娘娘从东宫回来之后就有些不好,今日燕泽世子来了方才见了笑颜。”
太后昨日在东宫留了不少时间,到了下午时分秦莞直接从东宫回府,倒是不知太后不适。
“是因为太子殿下被禁足吗?可严重?”
“吃了郡主留下的丸药,倒是没有大碍,只是看着面色不好。”说着陈嬷嬷低声道,“确是因为太子殿下的事,晚上的时候太后娘娘本来还想将皇上请过来的,可是派了人去崇政殿,皇上却在处理政务,说是处理政务,却是托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