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宠之仵作医妃_作者:步月浅妆(187)

  秦莞站起身来,魏言之又咳了两声,一脸的歉疚之色,“这……实在是多谢郡主和九姑娘了。”说着,自然也不好再推辞的挽起了衣袖。

  秦莞走至魏言之身边,指尖搭上了魏言之的手腕。

  一边问脉,秦莞一边看魏言之的面色,只见魏言之面白而唇干,眼眶之中还隐见血丝,的确是病中之容,她沉下心来,仔细的为魏言之问脉,随即眉头拧了起来。

  岳凝看着略有些担心,“怎么了?有什么不妥?”

  秦莞看着魏言之,“魏公子的伤寒来的有些急,脉象燥浮,体内寒气甚重。”顿了顿,秦莞道,“魏公子莫非是用凉水沐浴了?”

  魏言之眼底微讶,“九姑娘……真乃神人也!”

  说着又苦笑道,“此事的确怪言之自己,三日之前,言之去演武场回来之后身上重汗难耐,一时等不及热水,便干脆用了凉水,说来失礼,此前在京中时,便是冬日里言之也可用凉水沐浴的,是以当时言之并未在意,可也不知怎么,这次竟然病了。”

  岳凝听的满眸的惊讶,“魏公子怎……难道是府中下人不够尽心?”

  岳凝只以为是府中的下人得了吩咐而不动怠慢了魏言之,魏言之却急忙摆手,“不不不,自然不是,是言之自以为身强体壮莽撞了。”

  岳凝叹了口气,“魏公子一路从京城来,本就辛劳,后来又忧思深重,身体只怕不比往常的,自然不能像从前那般。”

  秦莞收回手,“换个方子吧,眼下公子用的方子是治寻常伤寒的,公子此番的伤寒有些不同。”说着,转身看那侍卫,“烦请取来纸笔……”

  那侍卫看了魏言之一眼,见他点头,忙去了内室,不多时,捧着纸笔走了出来。

  秦莞抬眸一看,眼眶顿时一缩,那侍卫手中拿着的,竟然是曳金笺。

  因前日才辨别出了宋柔胃里的是曳金笺,所以秦莞乍看之下当即心神一凛,可再一想,南边曳金笺多见,要么是秦府备下的,要么是他自己买的,都有可能。

  如此秦莞敛了心神,缓声道,“我说,你写,桔梗,细辛……”

  秦莞一气儿说了八九味药,转而道,“此方一日三服,服下若是见发汗了便好,若是不见,则要继续服用,这两日所食务必清淡,温粥最佳。”

  魏言之忙点头,一旁的侍卫将此话也记下,而后才退到了一旁去。

  岳凝笑道,“有九姑娘在,一定是药到病除的。”

  秦莞扫了一眼屋内,又看向那火炉,“魏公子身上恶寒,屋内烧炉生温便可,这等温度却有些燥热了,虽然开了窗通风,却还是不利病体的。”

  魏言之面生愧色,“让九姑娘见笑了,实在是一到晚上便感阵阵恶寒,再加上此屋阔达,便让下人多添了些炭火,姑娘放心,待会儿就让他们把火生小些。”

  秦莞颔首,正要收回目光,眼睛却一下子看到了放在火炉旁的铁钳。

  那铁钳自是添加炭火的,可此时,那铁钳头上却裹着一层黑色的污物,秦莞看着,倒像是什么东西被烧化了附着在了上面。

  “这就对了,既然住在侯府,便不要客气。”

  岳凝语气热忱,又道,“知府大人可让你再画你大哥的画像了?”

  魏言之摇头,“不曾了,只昨天问了些家兄的喜好。”

  岳凝点点头,想了想还是道,“以后也不会再让你画了。”

  魏言之下意识点头,可随即眉头一皱,“郡主的意思是……难道家兄已经被……”

  岳凝失笑,“还没有,只不过知府大人已经知道了你大哥的行踪,也有了让他就范的法子,多半是会把他拿住的,也就这一两天了。”

  魏言之怔忪了片刻,而后垂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形容真切,岳凝看的颇为同情,“我知道你们兄弟情深,不过人命关天,你想想死去的宋柔,你哥哥此番无论如何都要问罪的。”

  魏言之苦笑一下,语声万分艰涩,“言之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一个是表妹,一个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兄长,若是……若是没发生此事便好了……”

  岳凝和秦莞对视一眼,便是秦莞,听着魏言之的语气都心生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