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眼神略沉,“还是那句话,你那位大哥心思不简单,你要防备。”
秦莞点点头,将心底繁复的杂念挥出去,转而看向一旁的书柜,“继续——”
秦莞语气沉沉,动作也十分利落,见她如此,燕迟也在旁找了起来,然而接二连三打开的柜子里面都是古籍旧藏,并无近年来的画作,秦莞将最后一个柜子的门关上,神色有几分凝重,“看来也不在这里——”
燕迟眯眸,“府中书画,是否还可能在别处?”
秦莞摇了摇头,“书画古籍的都在这里了,别处我还不知道,得再去问问才行。”
秦莞环视了一圈,“既然没有,我们先离开。”
燕迟自然点头,两人出了书库的门,又朝着临风院而去。
刚才看到了秦琛的画,燕迟虽无意秦府之内的这些秘密,可秦莞在秦府,他不由得要上两分心,“适才秦琛离开之时神色有异……”
燕迟这么一说,秦莞便知道他想问什么,“适才他二人吵架了。”
燕迟眼底并无意外,只盯住道,“这件事虽然和案子无关,可你还是莫要插入他二人之间,秦府如今这个境地,往后秦府做主之人多半是秦琛。”
秦莞寄人篱下,往后若是秦府真的由秦琛当了家,秦莞便该和秦琛交好才是。
秦莞明白这些道理,亦知道燕迟是在关心她,心底不由的微暖。
“世子殿下放心,我知道如何做。”
话音刚落,白枫却从前院的方向走了过来,见他一副有事要禀告的样子,秦莞当即朝前走了两步,果然,白枫走到燕迟身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燕迟听这话面色微变,转而看着秦莞,“霍知府拿到人了,其中一人带回了秦府,我去看看,让白枫留在你这里。”
秦莞点头又摇头,“不必,世子殿下身边也该有个人才是,我去临风院还了钥匙便回自己住处去,殿下不必担心。”
燕迟略一思忖,“那好,若是得了有用的消息,我便来寻你。”
秦莞应了一声,燕迟便不多耽误的离开了,看着他的身影消失,秦莞方才朝临风院而去,又走了没几步,秦莞却见茯苓急急忙忙的朝这边走来。
她适才交代了茯苓来书库找她,可茯苓似乎来得晚了些。
“小姐,奴婢来晚了……”
秦莞蹙眉,“发生了何事?”
茯苓喘了口气,“刚才二少爷院子里的丫头过来了……”
秦莞眨了眨眼,茯苓道,“那丫头说,这几日小姐一直在给世子殿下帮忙,二少爷便未过来,可是今日二少爷病状有些加重了,想请您过去看看,奴婢留她说了几句话便让她先回去了,只说小姐待会儿忙完了就会过去。”
“是该过去看看了,秦府如今这样,也不必顾忌那么多。”秦莞心中微沉,忙朝着临风院而去,她本就想着给秦隶做药,没想到秦隶的人先找了过来。
秦莞直奔临风院,心中本还有些不安,害怕秦琛回来了,可到了院子里秦琛却还没有回来,秦莞将钥匙交给墨书,墨书早前微红的眼眶却是消了。
“九小姐,您去看看小姐吧,刚才建州来信了,小姐这会儿舒缓了许多。”
听着墨书的话,秦莞自然不好立时离开,忙朝着内室而去,内室之中,姚心兰果然平静了下来,她手中握着一张纸,仍然怔怔的坐在床头。
听到动静,姚心兰转过了脸来,一看到秦莞,眼眶又是微微一红。
“大嫂,建州来信了?”
姚心兰点点头,拉着秦莞坐在了自己身边,“十多天前刚好有族中人过来锦州打理生意上的事,本来府上只是死了人,可后面挖出了那么多白骨,事情便不一样了,族中人将消息传回了建州去,父亲知道了,写了一封信过来。”
秦莞点点头,“姚大人怎么说?”
姚心兰眼底泛出一丝暖意,“父亲说,秦府的事和琛哥没有关系,只是这件事一出,秦府在锦州便不好留了,父亲的意思,建州是姚家的族地,而我快要生了,虽然京城忠勇侯府也会帮衬,可是此去京城实在太远,我的身子受不住,父亲说他已派了人过来,等案子定论,立刻将我和琛哥接去建州,年后他将回京城为官,到时候尽力替琛哥安排,再加上忠勇侯府,至少琛哥还能挣得一个前程,锦州是是非之地,不管是我还是琛哥都不好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