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孟巍转头狠狠看了孟辉一眼,孟辉胸膛一挺,“你还有脸说,要不你爹贪得无厌!孟家的那么多银子怎么会被骗出去,这么多年来,你爹害的我们够惨了……”
孟巍如何能忍,当即便骂了回去,“贪得无厌?你还好意思说我爹贪得无厌?!要不是我爹,你如何能有那么多侍妾?!如何能去外面花天酒地?!你花银子的时候怎么不说,现在倒是会说我爹这不好那不好?!”
孟辉牙一咬,还要再吵,一旁的孟洲使劲的拍了拍椅臂,“放肆!这里是公堂之上,你们两个答郑大人的话便可,如何像泼妇骂街一般?!真是将我的脸都丢尽了!”
孟洲到底是从三品大员,便是郑白石都不得不给他几分面子,他一开口,孟辉和孟巍到底不敢再多言,孟巍便又接着说了下去,“当时也吵了一架,四叔还推了我父亲两把,后来被大伯拉了开,一顿饭也就不欢而散,而后,父亲气不过,又命人准备了些酒菜到了我们自己院中,我和父亲一边吃酒一边说了一会儿话……”
孟巍所言便是燕迟告知秦莞的那般,秦莞细细的听着,忽然觉得孟巍在说到和孟津吃酒说话的时候眼神飘忽了几瞬。
秦莞眉头一皱,忙转身看隔间,这一看,顿时看到了纸笔,她走上前去,拿着纸笔写了两句话,然后让穿了男装的白樱给郑白石送了过去。
第219章 父子骗局,府衙推案
白樱本就生的高挑清秀,再加上平日里不苟言笑,这会儿穿上男装活脱脱一个眉目清俊的少年郎,她从一旁的侧门而出,虽是拿了什么给郑白石,可大家也并不觉得奇怪。
郑白石本不认得白樱,可是看到字条上的字迹皆是拈花小楷,且笔锋清隽锋芒内蕴,方知是秦莞的笔迹,眼风扫了一眼侧门的方向,郑白石神色不动的继续问孟巍,“你们父子二人吃酒,都说了些什么?你们父子二人可有生出争吵?你父亲会不会是带着怒气而出,再加上酒意,而后失足跌入了湖中?”
孟巍闻言双眸一瞪,“怎么会争吵!小人待父亲最是恭敬,这一点大伯是知道的,当天晚上,父亲的确被四叔气到了,小人便一边安慰父亲一边和父亲商量了如何弥补家中的损失而已,后来商量出了法子,父亲心情大好,哪里是含着怒气而出?”
郑白石看着孟巍,“你们具体说了什么?又商量出了什么法子?”
孟巍唇角一抿,放在身侧的手下意识的攥成了拳头,“小人……小人当天晚上喝醉了,具体说了什么话小人一时记不清了,总之就是安慰父亲不要理四叔的话,当年父亲能把孟家的生意做大,如今不过是从头再来,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说着,孟巍的眸光一垂,眼珠儿转了转才道,“商量的法子,自然是先将手里要紧的铺子周转过来,然后……然后再谋新的路子。”
郑白石眯眸,“要紧的是哪些铺子?”
孟巍眉头一皱,分明是问案,却怎么忽然问到了孟家的生意之上?
这么一想,孟巍的眼神就更是不定,“要紧的自然是几家酒楼了,酒楼的进账是最大的,却也要活钱周转,父亲说,先把如意坊买玉的钱挪到酒楼去。”
郑白石眸色一动不动的盯着孟巍,孟巍跪在堂下,只觉得郑白石目光如剑一般,当下心中就更为紧张了,郑白石又问,“要挪用多少钱?”
孟巍唇角轻颤一下,“用……用两万两银子。”
郑白石并不给孟巍反应的时间,速度极快的又问,“这两万两银子要用到那几家酒楼?”
孟巍有些焦躁不安起来,他的目光已不敢直视郑白石,只看着自己的膝头左右飘忽,“用到……用到帽儿街的同福酒楼,还有,还有万华街的同盛酒楼,还有……”
郑白石不仅要问,且问的越来越细,问的越细,孟巍的神色就更是不安,很快,孟巍一脸苦楚的抬起头来道,“大人,小人记不太清了,总之就是家中几处酒楼都要兼顾着。”
郑白石见孟巍神色已经不对,便笑了一下,“好了,本官知道了,所以你是说,你当时喝醉了被扶回了自己的院子,然后也不知道你父亲到底去了何处是吧?”
孟巍的神色又是一闪,而后点了点头,“是,父亲说他喝酒喝得有些心口热,想出去走两步再回去,当时他走路没问题,我便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