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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别墅,陆长安去停车,付晚晚本想自己进去,这几个月她很是吃了点辛苦,又是拍戏,又是做.爱的,无比怀念自家那张大床。
可陆长安对她说:“等我。”
付晚晚心情好,便等了陆长安几分钟。
正是盛夏,太阳毒得很,陆长安出来见付晚晚当真听他的话,竟然站在大太阳下,动都不动,心里又是一阵说不出的感受。
付晚晚肯听他话,他开心得不得了;可她被太阳晒着,陆长安又觉得不忍。
陆长安从车库出来,快跑到付晚晚面前,说:“怎么也不知道去树荫下等,别是被晒傻了?”
付晚晚看到陆长安说话时,左边脸上好像有一块高原红,恼也不恼,只是说:“走吧。”
心想,等一会儿阿姨见到你,会不会笑呢?
想来她是不敢笑的,不知道陆长安什么时候会发现他脸上的吻痕。
陆家花园里种了各色鲜花,栀子月季交相辉映,争妍斗艳,陆长安爱花,付晚晚却不爱,到她手上的花,多半被养死,小时候付老先生常说她是“鲜花杀手”。
两人沿着花木梳扶的小路走着,陆长安竟生出了几分约会的感觉。
陆长安说:“晚晚,你还记不记得,那一年,你去我家,也是在花园里,我向你求婚。”
“嗯。”
陆长安没想到付晚晚竟然会回应他,赶紧说道:“那天,我其实还有话要和你说,只是你走的太快,我没来得及说。”
“嗯。”
陆长安问:“你知道?”
“我不知道,但我能猜到。”付晚晚放慢了脚步,歪着脑袋和陆长安说话,她说话的样子,看在陆长安眼里,很有一些狡黠和明澈。
在他心里,付晚晚就是这样,心思纯明,她说话不好听,也从不为了谁说好听的话;知道就是知道,猜的就是猜的。
她不故作老成,也不假扮天真,像一碗清水,在很多人看来,未必好喝,可在陆长安这儿,却不啻于美酒琼浆。
陆长安说:“你说说,我看你猜得准不准?”
若是平时,付晚晚未必有心情搭理陆长安,可今天她自以为捉弄了陆长安,心里很是满足,便回答:“你要说你喜欢我。”
陆长安好像被雷击中了一样,他从来没想过,付晚晚竟然真的会猜准他四年前想要说的话。
她知道?她那时就知道我喜欢她,却装作不知道?陆长安的心一时冷一时热,冷她拒绝自己心意,热她竟然懂自己心意。
“唉,你那么震惊干什么?一般男生像女生求婚,不都是这个步骤吗?最后要说一句喜欢?难道我猜错了?”
付晚晚看陆长安那震惊的神情,不解地说。
——原来她不知道。陆长安心下释然,她是真的不懂,或者说,拒绝去懂。
“那天我还特意跑了呢,就怕你说出这么肉麻的话。假结婚搞得和真的一样。”
陆长安已经缓过来,便凑近笑道:“肉麻吗?我却觉得是有感而发。而且,到底是谁把假结婚搞得和真的一样,嗯?”
付晚晚最受不了陆长安提这个,她是占了陆长安便宜,她无法辩解,只好扁着嘴说:“不许提这件事了!——还有离我远点,热!”
付晚晚的话,是全然命令式的“不许”,听到陆长安耳朵里,却舒服极了。他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有病,他就喜欢付晚晚这么对他撒娇。
付晚晚说这话的时候,确实带了许多点撒娇和蛮不讲理,只是她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好好。”陆长安举双手投降,“太太说不提,那我就不提啦。”
达到目的的付晚晚,心里很是受用,并不在乎陆长安叫自己“太太”还是“晚晚”,反正只是一个代称而已。
而叫了付晚晚“太太”的陆长安,心情却是大好,比起“晚晚”,他更喜欢叫她“太太”。
太太,他陆长安的太太,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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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别墅,阿姨早就候在门口。
付晚晚看到阿姨,笑得灿若夏花,不住地向阿姨跑眼神,示意她看陆长安的脸。
阿姨心领神会,向陆长安望去,果然见平时风度翩翩的陆先生,脸上赫然有一枚唇印,颜色鲜红,十分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