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的宠_作者:花不老(64)

  可他接受不了付晚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两个人的事,她不和自己商量——甚至陆长安不用她和自己商量,她只要告诉自己就好:“喂,陆长安,我不想要孩子,我吃避孕药了哦。”

  那样,陆长安绝对会主动戴套,不会要付晚晚吃可能对身体有害的避孕药。

  付晚晚怎么都可以,只是不可以不对陆长安说真话。

  这是陆长安的底线。

  陆长安这话,却把付晚晚问笑了,她带着假笑——面上笑容怡然,笑意却未达眼底。

  付晚晚悠悠地晃着脑袋说道:“哦,原来我要做什么,都要告诉你陆先生。是这样吗?”

  陆长安最受不了她假笑,他的付晚晚,他的太太,从来不用对任何人假笑,从来不用用虚伪的装饰来掩盖内心的想法,为什么她要对着我假笑?

  陆长安看着付晚晚的笑,觉得心都跟着付晚晚的笑容,纠在一起了,一纠一纠的疼。

  他的脸色实在不好看,尤其是在这么暗的灯光下,付晚晚没空欣赏他的表情。

  付晚晚蹲下身,在地下捡起药瓶,刚要拧开,陆长安突然冲过来,一把将药瓶抢了过去。

  付晚晚哪里比得上陆长安的力气?而且陆长安又用了巧劲儿,攻付晚晚于不备。

  付晚晚本来就是蹲着的,药瓶被陆长安抢走了,她浑身的力气也泄了,有些颓然地坐在地板上。

  她不想和陆长安动手,即使陆长安抢了她的药瓶,付晚晚也笃定,就算她现在把陆长安揍成猪头,陆长安都不会还手。

  只是付晚晚忽然觉得很无趣,特别无趣,她连和陆长安说话都不想说。

  陆长安攥着药瓶,也跌坐在付晚晚旁边,他也不说话,只是盯着付晚晚看,目光灼灼,像是要把付晚晚盯出个洞。

  他们坐着,在暗处喘息,都把锋芒留给了对方,伤口留给自己。

  半晌,陆长安一闭眼,再睁眼,他缓缓把拿着药瓶的手送到付晚晚面前:“你吃吧,以后,我戴套,你不必吃药。”

  付晚晚看着面前的药瓶,以及攥着药瓶的大手,那手竟然是颤抖的。

  付晚晚却想,以后,我们还有以后吗。

  她没有接药,只是双手支地板,慢慢起身,向楼上走去。

  走了几个台阶,头也不回地说道:“阿姨,这屋子太暗了,把灯都开开吧。”

  保姆阿姨一直躲在餐厅的角落里,听着二人近乎歇斯底里的吵架,心脏病都吓得快犯了。

  听到付晚晚的吩咐,连忙小跑着去开灯。

  灯光亮起,付晚晚眯了眯眼,适应了新的亮度,这才缓缓上楼,她一阶一阶地迈步,缓慢而有序,神情是少有的庄重。连背影都多了几分端庄。

  但陆长安并没有看她,他不敢看。

  陆长安将手里的避孕药看了又看,最后扔进垃圾篓里。

  这一夜,陆长安睡在书房,没有回卧室。

  付晚晚坐在卧室的床上,她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两人都一夜未眠。

  第二天,陆长安有公事出门,若是以往,陆长安会拿着领带,叫付晚晚为他打领结,虽然付晚晚十分不热爱这项运动,并且手艺也堪忧,但打成什么样,陆长安并不在乎,他只觉得这是两人的情趣。

  而且他觉得付晚晚也是这么认为的。

  每次给陆长安打了一个难看的领结之后,付晚晚都会笑得很开心,像一个做了恶作剧的孩子。

  而今天,陆长安沉默着出门,没有通知付晚晚,只是嘱咐阿姨给她煲汤喝。

  就在陆长安出门的那一刻,付晚晚从保险箱里,拿到了她的身份证。

  付晚晚一向稀里糊涂的,身份证、银行.卡这类东西,她从不在意,也不晓得放在哪里。

  反正有陆长安帮她管着,付晚晚过得无忧无虑,好比一个孩童,她不为钱犯愁,父亲和陆长安从来不亏待她;就算没钱,一个烤红薯也吃得津津有味,乐在其中。

  但昨晚发生的事,让付晚晚从内心里觉得,是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付晚晚是一个领地意识很强的人,她小时候用过的玩具,两个哥哥都不敢碰;住的房间,哪怕是她父亲,也不能随便乱进。

  在外人看来,付晚晚的性格中,很有“独”的一面,好像她刻意要和别人划清界限,心里看不起人一样。

  其实她虽然有时过于冷漠,但心里却并不高傲,很多行动和言语,只是个性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