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魏毓你就穿着现在的这身衣服吧,其他的我来想办法。”韩行川轻轻揉了揉自己的眉头,然后说道。
魏毓低头看了看现在自己这身搭配,白衬衣牛仔裤白球鞋,是绝对不会失误的穿搭法则,可是绝对不适合穿到需要面对镜头的公众场合上。
但是韩行川都这么说了,魏毓也只能相信他,毕竟现在除了相信他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魏毓和大妞一起走了,赵云澜把门合上,一转眼就看见韩行川掏出了烟。
“行川,今天是第二支了。”赵云澜提醒道。
韩行川没有烟瘾,但是有习惯,就像是每天清晨的咖啡一样,他好像每天不抽支烟就会觉得缺少了一些什么。可今天的烟他在刚才已经抽完了,现在是第二支,已经是超出了他自己定的规矩之外。
韩行川闻言把烟收回了盒子里,赵云澜正以为他妥协了,就见韩行川站起了身,说:“我去外面走走。”
然后把烟盒装到了包里,大概是想找个僻静的地方抽支烟吧。
赵云澜靠近他,问:“你有什么烦心事吗?”
韩行川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拍拍她的肩出去了。
他不能告诉赵云澜,就在刚才的某一个瞬间,他开始否认自己和她的所有感情,因为在她那样让自己不舒服的举动出现之后,他在心里立即把赵云澜之前在他心里的完美优点给划掉了几个,其中例如端庄大方等几个优秀的品质都是自己和父母认为她能成为自己妻子的标准,可是韩行川不禁要问:
他是因为赵云澜端庄大方,符合他心里对于理想妻子的标准才打算娶她的吗?
难道这中间没有包含着喜欢,想要执手一生的冲动,想要相伴终老等比较矫情的修饰词吗?
他难道不能娶一个自己全心全意的喜欢着,没有夹杂其他许多复杂因素的妻子吗?
等等,他活了28岁,有喜欢过谁吗?
韩行川坐在酒店天台的扶栏边,一根一根地抽着烟,突然开始认真地回想起自己之前交往过的每一任女朋友。
初恋女友是他的中学同桌,长得白白净净文文弱弱的一个女孩子,总是扎了一个马尾,笑起来会露虎牙的女孩儿,但是学习不大好,有点笨。因为总是找自己问问题,这一来二去就渐渐熟悉了起来,后来对方给自己递了情书,自己觉得没什么麻烦的地方就答应了。这在一起就是3年,后来自己出国留学就中断了这段关系,到现在,他也不记得那个女孩子的长相了。
然后第二个女友是在国外认识的,是个漂亮的混血儿,爱擦稀奇古怪的指甲油,笑起来很爽朗,也是在一起一年多,然后分手了,到现在,他也只能记得那个女孩子的英文名字叫cindy,至于中文名字是什么,自己完全没有印象了。
之后又有几个女朋友,但是每一段关系都不是自己主动开始的,包括赵云澜也是,他从来没有主动地对哪个女孩子表露过好感,也没主动地要求开始一段恋爱关系,他一向都是被动的,在一起是别人先提出,分手也是别人说了算,当然,他也从来没有挽回过就是了。
所以现在韩行川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去爱一个人的功能。他演过许多爱得要死要活山崩地裂摧枯拉朽般的爱情故事,甚至有几个角色还拿了奖,现在韩行川想起来都觉得纳闷,自己当初是从哪里悟到的这种心境。
大妞把韩行川等会儿要穿的礼服送到了赵云澜手里,问他:“我老板去哪了?”
“他说出去走走。”
赵云澜拎着那件礼服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觉得满意。这衣服不愧为大品牌量身定做的高定,完美的好像就是韩行川的一张人皮一样。她不禁在想,等韩行川结婚时穿得礼服,肯定比现在这套还要精致完美,到时候站在同样精致完美的自己身边,那一刻仿佛就能成为永恒。
赵云澜正想打电话给韩行川叫他回来试礼服,就见对方已经出现在了房间门口,不知怎么回事,赵云澜总觉得现在的韩行川比刚出去之前要多了一些疲态。
“行川,该准备了。”
赵云澜一手提着韩行川的西服,一手握着一个精致的丝绒小礼盒,里面装着配套的袖口领针和领带夹,都是价值不菲的小玩意儿。
韩行川看了一眼面前的衣服,然后转头跟大妞说:“你去给我找条牛仔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