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毓抬眼看了一眼周围,这应该还是在会议室里没错,但是她的面前遮了一个隔断,是用几件深色的雨衣拼成的。
外面是嘈杂的人群,里面却只有她和朵朵。
韩行川被工作人员给交了出去,他刚一走,朵朵就给她说了昨晚的事,她想让魏毓心里有个感恩的念头,不能因为不知道就无视了人家的好意。
说实话,魏毓心里真是感动的,难得有一个人能够全心全意地为她考虑得那样周到,让她没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
她不管韩行川是出于哪种层面做得考量,总之没有让她陷到尴尬的境地,魏毓心里都是非常感激的。
闲着没事,魏毓开始闭眼休息,可是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剧本里的内容,那也是一个雨夜……
尽管顾淮清让古挽自己做选择,说她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但是古挽却拿不准主意。
她之前是希望去一个渺无人烟的深山,因为她担心呆在人多的地方会让人给认出来,她在江湖上的仇家那么多,要是一不小心让人把她给认了出来,会让魏毓觉得十分为难。
她现在还没有完全了解到《广陵潮》的所有内容,她的功夫也还没有完全恢复,甚至于她现在走路都还没有以前顺畅,在这样的情况下,当然是越隐秘越好。
可是现在知道了莲云山的事情,古挽觉得自己有些坐不住了,她心里的火苗烧得旺盛,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说,杀回莲云山去,把那些蝇营狗苟杀得一干二净。
可是她的亲信暗卫都在那次的围剿中全军覆没,她现在没有可以托付和依靠的人,到了现在这个境地,凡事她都要比别人多一个心眼。
她能活到今天,一是因为她命硬,二就是她生性敏感又多疑。
为了更好的隐藏起自己,古挽跟顾淮清商量,对外就跟村民说自己是她表妹。
他们就住在镇上旁边的一个村落里,房子是顾淮清花光了所有积蓄跟一个村民租的,很小的一间房子,除了一个生火用的灶台之外,屋里就小到容不下任何东西了。
晚上魏毓睡在炕上,顾淮清就打地铺睡在地板上,总得来说也不算为难。
村里人都说,他们两人命苦,一个是个瞎子,虽然长得好看,但是也是一个身患残疾的人。另外一个是个瘸子,长得也是一等一的好看,漂亮的跟九天仙女似得,但同样也是一个残疾。
村民都是朴素又热情的,因着他们两的特殊情况,村民平日里总会照顾一些。
至于表哥表妹的身份,他们几乎下意识地就觉得这两人是小两口的关系,可能是背着家里私奔偷跑出来的,所以上杆子给他们俩说亲的尴尬事,在这个村落里没有发生。
顾淮清还是照样每晚要出去练剑,经过上次的教训之后,他也不敢走得太远,往往就是在家门口,回头一眼就能看清楚屋子里的情况。往往他练完剑回来,古挽已经睡了。不过今晚因为突降大雨,顾淮清无法出去,只能和古挽在屋里大眼瞪小眼。
古挽寻思着从他那里套一些话,心里也确实十分想知道顾淮清对她的看法,就问了一句:
“你真的不要报仇了吗?”
“那个妖女已经死了。”顾淮清淡淡地说道。
古挽一听这个称呼就觉得不舒服了,尽管江湖上人人总是妖女魔女的称呼她,她也十分习惯了,但是从顾淮清嘴里听到这个词,心里还是觉得膈应。
这几乎是打在她身上的一个标签,好像别人说起妖女魔女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就是指代的她。
可是她本身是有名字的,是她那个薄命的妈给她取得。
但是就是这个名字,她这些年也没怎么听人叫过,就连他父亲,说起她都是以孽畜之类的代称。
“妖女是谁?”古挽问他。
顾淮清估计是真的不打算报仇了,说起自己的血海深仇来显得比较平静。
“古挽,莲云山教主古粼的独女。”
“有所耳闻。”古挽说:“听说是个练武奇才。”
顾淮清点点头,说:“她在这个方面确实颇有造诣,但就是心术不正,她所学习研究的,都是魔教历届搜集下来的阴邪招数。杀敌一百自损八千,她年纪不大,但是已经把自己耗了个酒精灯枯。她如果这次不死的话,其实也活不过20岁。”
古挽冷笑,心想这还真的不能让你如意了,原本她的确活不过20岁,她练得功夫都是她那个便宜爹为她精挑细选的,为得就是让她成为一把杀人的利器,同时也活不长时间,这样子对于古粼这个教主来说才是最有益处的。